第一百五十六章 不像好人

想當初尼克·弗瑞初次前來拜訪時壓根沒和理查德打過招呼，神不知鬼不覺就出現在了他臥室裏的沙發上。這是弗瑞以及許多特工們的慣用手段，刻意塑造那種特工之王神出鬼沒的形象以達到還未開口便先發制人的效果，有利於在後續談話中占據主動地位。

然而很顯然，這套把戲在他上次來理查德這邊時並沒有取得預期的效果。弗瑞局長摸黑在他臥室裏幹坐了二十多分鐘就為了能裝這個逼還沒裝成。所以這次他學乖了，不僅事先打電話約好今晚面談，晚上上門時也不爬窗戶了，而是像個正常人一樣老老實實站在門外面摁門鈴。

進門時樓底看門的保安大哥一看他這幅扮相——像個鹵蛋一樣的黑光頭，一身透著“不良分子”氣息的黑風衣，戴著個眼罩臉上還留著道觸目驚心的疤，怎麽看也不像好人吧？

保安大哥拉住弗瑞便準備一番盤問，直到他亮出“FBI高級主管”的證件才總算放行。

鹵蛋雖然面上毫不在意，然而心底已經不爽到了極點。

他尼克·弗瑞大老遠親自上門來談就算了，這不開眼的小保安居然還敢不讓他進門？

就連總統護衛都沒攔過他！

弗瑞局長憋著氣苦逼地在門口摁門鈴，還摁了好幾下才終於有人出來應門。開門的是格溫，小姑娘橫在門口白著尼克·弗瑞，並沒有讓他進門的意思。

“我和李先生有些話要談，很重要。”弗瑞有些不耐煩地說，“麻煩能稍微讓一下嗎？謝謝。”

“我記得你。”格溫面無表情，“你開槍射過我，記得嗎？”

弗瑞和這足足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小姑娘對視半晌，或許是掂量著動起手來自己要吃虧，於是便道：“如果你是想聽這個，那麽對不起，上次是我不好，行了？”

“聽起來完全沒誠意。”格溫聳聳肩，讓開了門，“不過我不跟你計較了。”

弗瑞：“……”

最後他總算是見到了正主兒。理查德出現時身上還圍著廚房用的圍裙，模樣活像個家庭煮夫。

弗瑞簡明扼要地告訴了他調查的結果，提及了撒迪厄斯·羅斯將軍的名字，並隱晦地表示博徒所獲得的異生獸因子很可能就是羅斯將軍那邊來的。

理查德皺了皺眉：“你是想說，這個羅斯將軍就是相關實驗的負責人？”

“我可沒保證過任何事，我只是在說這位將軍可能有些小動作。”鹵蛋賊得很，他沒有直接把話說死，“你讓我幫你調查，這就是結果。但我可沒有讓你去做任何事，我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你接下來會采取什麽樣的行動。”

弗瑞這鍋甩得倒是挺快，但理查德也不在意。他所需要的本來就只有情報而已，神盾能幫到這一步已經足夠了。

“我們還做了一些其他相關的調查，都是些沒什麽用的情報，有興趣你能看看。”

弗瑞說著，從風衣內拿出了個鐵灰色的特制U盤，外殼上刻印著神盾特有的鷹徽標志。

“你可以在任意設備上查看，但注意，一旦你閱覽完成之後它就會執行自我毀滅程序，從硬件層面上自我燒毀。”

理查德接過了，點頭表示瞭解。

雖然他嘴上這樣說，但其實這裏面存儲的信息還是挺關鍵的，甚至可能涉嫌泄密。其中記載了撒迪厄斯·羅斯將軍所負責的某個絕密實驗室的地址，還涉及到常駐在該實驗室的軍隊編制、軍官身份和級別，甚至連建築結構圖都有。

鹵蛋調查工作做得如此充分，甚至讓理查德不禁懷疑要是自己不動手，鹵蛋是不是打算派個一隊特工冒充恐怖分子直接強攻羅斯的基地了。

要是到時候一群冒充成神盾特工的九頭蛇特工被鹵蛋冒充成九頭蛇去攻打軍方設施，那樂子可就大了……

不過既然知道了目標和地址，理查德自然沒有坐視不理的道理。其他事情上他都可以馬虎一點，但異生獸的事不行。因為這就像是他的責任，他的使命，他注定必須得做的事。

奈克瑟斯的光就相當於是異生獸的天敵，是所有異生獸都會懼怕、都會遵從本能被吸引過來的威脅。假如今天他放任那些家夥亂搞不做理會，那說不準明天一早就有一頭人造異生獸跑來他家門口敲門送溫暖了。

但他也並不打算就這麽傻裏傻氣地仗著蠻力直接莽進那座實驗室去。再怎麽說那裏也是絕密設施，屬於軍方的禁區。倒不是說直接殺進去會有什麽難度，但若非迫不得已，他還不想直接和軍隊政府撕破臉皮。

那樣做愚蠢、低效而且毫無必要。雖然他有這個實力，但能動嘴解決的問題幹嘛要動手呢？他只需要潛入進那座基地裏，拍幾張照片或者下載一些實驗數據，把他們一切和異生獸相關的實驗數據全部銷毀，最後通過自家媒體將他獲得的證據刊登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