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基地異變

“不好意思,剛剛是我莽撞了。”

揮揮手,間黑藏人幹脆利落的致歉。

利落的讓對面的教授僵立在原地,肚子裏醞釀好的一系列罵罵咧咧批評的話都壓了回去,好像一口氣憋在嗓子裏,怎麽也發不出來。

旁邊都是領域內的精英人物,他本身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不可能拉下臉和間黑藏人當場吵起來。

這教授只能嗬嗬兩聲作罷,如被掐住脖子拽起來的公雞。

間黑藏人更是灑脫,自顧自的道完歉後就打量起了雕塑作品,渾然是把剛才的沖突拋到了腦後。

什麽個人尊嚴,同事關系,在他的眼中並不比今天晚上看什麽綜藝節目打發時間來的重要。

和別人浪費事件吵架是最無聊的事情。

就是這樣的性格,讓間黑藏人之前在東北時一貶再貶,這次在橫須賀基地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也會被同事關系處的一塌糊塗。

瞧著這具雕塑,間黑藏人嘖嘖稱奇。

“這不是池川嗎?”

間黑藏人用手術刀在雕塑面前晃了晃。

橫須賀基地中的解剖單位都沒有姓名、介紹,生產日期過期時間就更沒有了。

幾天來他們解剖組也解剖過幾名黃種人、白種人、黑種物,這些人生前說不定有各自的故事,但死後就都變成了內容差不多的人體書,解體新書?

這些人體書,最多是因為死法的不同,書籍內容從數理(一)變成(二)(三)。

“你認識這具屍體?”

東京醫科大的教授用古怪的眼神看著間黑藏人,解剖自己的熟人可是件令人心情復雜的事情。

他曾經解剖過自己小兒子的屍體,從租住的公寓跳樓自殺,和優秀的大哥相比,這小兒子生前丟人,死後也是這麽的不體面。

教授明白是小兒子的抑郁症發作,但出於要求,對這種自殺者還是要進行必要的解剖,這場解剖由他提出要求,親自進行,也是他第一次這麽近距離去觸碰自己從未關心的小兒子。

這個叫做池川的,會不會也是間黑的親人?

看著自己的親人變成這般模樣,間黑這個嘴臭的家夥心裏也不舒服吧。

欸,雖然間黑的嘴是臭了點,但現在心裏肯定不好受,過會結束後和他一起去喝一杯吧。

“不認識。”間黑藏人搖了搖頭,眼裏看著幾名東京的教授,露出了十足的懷疑,“這不是目黑區黑魔術事件裏的目擊證人嗎?事情反轉,然後名聲掃地的那名流浪漢證人,你們都不知道?”

又不是每個人都像間黑藏人一樣有著過目不忘的本事,更何況膨脹後的頭部與原貌相差太大,能認出來才是不正常。

看著幾名教授搖了搖頭,間黑藏人砸吧了下嘴:“幸好屍體不會說話,不然他得質疑你們是不是東京人了。”

這家夥。

解剖專家的心理素質比普通人強的太多,尤其是法醫,經年累月下來接觸的不乏一些奇奇怪怪的屍體。

在一開始因為驚嚇的輕微不適後,間黑等人立馬進入狀態,琢磨著該從哪裏下手。

解剖這株樹要用到的不只是文雅的手術刀,還有各種暴力的工具一一上場,電鋸、錘子,致密的骨骼硬度太高,手術刀無能為力。

拿著電動的手鋸,白色的大褂的影子倒映在墻壁上好像瘋狂的屠夫,場面駭人可怖。

“吱吱。”

“鋸開了。”

解剖室的氛圍很是壓抑,聲音聽上去像是木匠在打制家具,正在用錛子修著木料,恍惚間帶著點鄉村間匠人精神,但睜眼一看就讓人心神不安了。

“嘖,身體內的肌肉組織也完全不能用了。”

嶙峋的骨骼不光是向外生長,另一方向的身體內部也是骨骼紮根的重災區,只見臟器千瘡百孔,胃部翻江倒海。

“有沒有發現這次的骨骼硬度好像上升了?”

解剖室也解剖過其他的實驗體,不過品相還沒有這麽淒慘的,至多也就是肩胛骨脊椎發生異變。

“是硬了不少。”

“好了,骨骼為什麽變硬不是咱們需要考慮的事情。”

一句話就中止了實驗室內的討論。

在外名聲顯赫的專家教授們,於橫須賀基地中的地位有些像技工,只負責解剖觀察,真正微觀尖端的、不外傳的流程科研全都在他們所不知道的另一實驗室。

放倒的樹正好一個解剖師負責一段,間黑藏人決定從頭開始前。

“就這塊了,感覺不錯。”

隔著手套盤了下頭部外延伸出的顱骨,他尋找著手感不錯的地方。

人的骨骼其實部位不一,硬度也不一,比如最堅硬的是長骨,其次是顱骨,而像是肋骨就脆弱多了,有些肥仔睡覺的時候都會倒黴的把自己的肋骨壓斷。

艱難的和顱骨做著鬥爭後,間黑藏人的術野終於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