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忍一時得寸進尺

喘了口粗氣,臨近校門口後秦空放慢了腳步,學校教學質量雖然不好,但學生會還是混的非常風生水起的,校門口兩邊每天都有學生會的成員在執勤。

來到教室後,秦空發現氛圍有些古怪,教室中的同學似乎都在若有若無的看著自己,又都轉過頭交流著什麽,一邊說著一邊還笑了出來,眼中露出幸災樂禍的光芒。

這種眾人的嘲笑目光原主人經歷過多次,每一次這種集體笑容的出現,就代表著有倒黴的事情要發生,欺負水野空是二年B班的保留節目。

作為一個心理素質強大的人,秦空只是皺了皺眉,然後旁若無人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校園霸淩不是幾個人的惡,而是一群人的圍觀,對付那群助紂為虐者的最好辦法就是無視,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不管對方多麽氣焰熏天,這時候轉身逃跑是最愚蠢的對抗方法。

“嗯?”

他發現自己的桌子上擺放著一個花瓶,花瓶中插著白色的花。

不光是他,旁邊一個唯唯諾諾的女生桌子上也是如此。

在日本,桌子上擺放著小白花瓶,是祭奠死人的意思,不知道在哪個年代被人用在了校園霸淩上,而且迅速“風靡”了全國。

這是很常見的手段,除此之外還有效果類似的擺放遺像,周圍放上小花,這種霸淩平均每個月原主都會遭到幾次。

但常見但不代表著秦空要接受,就像從來如此並不代表著就正確。

看到水野空呆了一下的表現,教室裏圍觀的人嘿然笑了起來。

在一片池塘蛙聲似的嘲笑中他伸出兩只手,分別抓起兩個花瓶。

“水……水野同學。”低著頭的鄰座女生微微昂起頭,用怯懦的眼光看著水野空。

秦空看向了鄰桌女生:“怎麽了嗎,海部同學。”

海部紗,和秦空一樣的班級裏被霸淩的對象,在彼此的眼中可能是同伴的可憐人,在班級人眼裏就是一對活寶受氣包。

和出身關東的秦空不同,海部紗是從九州島轉學而來,一口奇怪的口音天然就成為有心人嘲笑的對象,再加上總是低頭彎腰,用厚厚的劉海遮住眉眼,整個人就顯得更自卑怯懦了。

“這是……是……”海部紗唯唯諾諾的不知道說什麽,桌子上被放白花這不是已經見怪不怪的事情了嗎?為什麽水野同學這次卻有了不一樣的反應。

“是別人放的,對嗎?”水野空知道海部紗要表達什麽。

大家從來都是這麽做的,還是默默接受的好,只是被欺負的話,忍一忍就過去了,如果做出反抗,就會被欺負的更加慘烈。

所有被欺負的人都是這麽一種想法,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忍一時風平浪靜,你怎不忍?退一步海闊天空,為何我退?

現實只會是忍一時得寸進尺,退一步變本加厲。

在海部瞪大的眼睛中,一個她從未想象過的畫面發生了。

“水野……”

在背對著陽光的窗台邊,水野空舉起了兩個花瓶,陽光透過縫隙照耀下來,形成一道道光柱,他就那樣高高舉起花瓶,瓶壁上還映著光芒,水野空揚起手臂,重重的把花瓶擲向了教室後方的墻壁。

“咣!!”

玻璃花瓶砸在墻上發出了清脆的破裂聲,稀裏嘩啦的碎成了一地,就像教室中沉默的空氣一樣。

所有人見鬼一樣的看向了秦空,無法相信剛才發生的一切是這膽小鬼所做。

他是不想活了嗎?

“喂!水野!你想死了嗎?!”

“混蛋,那是我們給你買的禮物!”

“媽的!”

整個2年B班的氣氛爆炸開來,辱罵聲,交談聲混在一起,一所開在混亂地區的公立學校,大部分人都是混吃等死的行屍走肉。

他們自知沒有上大學的本事,也自知承擔不起上大學的費用,所以他們便將多余的精力放在戀愛、霸淩等各種看起來更有意思的事情上。

海部紗的前方,秦空雙目熾熱的看向那些欺負過他的人,他像是一座高山,海部紗就藏在高山的陰影之下。

原主人殘留的意識在高興,秦空也一樣高興的肌肉繃緊。

海部紗害怕的身體顫抖,身體幾乎都要縮進桌子裏面,她看到那群人摩拳擦掌的要過來了。

就在海部紗絕望的閉上眼時,教室門被一把拉開。

“吵什麽呢!早會!”擔當老師夾著教案走進教室,重重的敲了敲教室門。

擔當教師相當於班主任,這所公立高中裏雖然渣滓居多,但還沒有到公然打老師的程度。

看到擔當教師來了,聚集起來的學生罵罵咧咧的回到了位置,看好戲的人嘖了一聲,正要動手的學生則用眼睛瞪著秦空。

還有人拿起筆對著秦空抹了抹脖子,威脅之意毫不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