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7章 只能惡心人而已

阿斯特麗德的笑容消失了。

就像是從狂熱的狀態中一下子冷卻了下來一樣，變得冷靜，甚至是變得冷漠。

不僅是阿斯特麗德而已，連周圍的黑衣魔術師們都像是被觸怒了一般，不僅是殺氣而已，連魔力都釋放了出來。

整個辦公室的空氣便變得既沉重，又壓抑。

這讓辦公室內的所有人質的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

“……我認為這不是一個好選擇，赤羽家的。”

阿斯特麗德就注視著羅真，看起來既沒有生氣，又無所謂一樣，唯有隱約間散發出來的瘴氣變得明顯了起來。

對此，羅真至始至終都沒有動容。

因為……

“說了那麽多，歸根究底，其實就是〈薔薇師團〉看中了我的力量，想讓我為你們效力吧？”羅真瞥了阿斯特麗德一眼，不知道是不是覺得好笑的這般道：“鬼扯一大堆什麽讓我實現真正的價值，發揮自己的才能，結果不就是在告訴我，你們想讓我去哪裏打一打，我就去哪裏打一打不是嗎？”

極為粗俗易懂的總結，就這麽從羅真的口中說了出來。

可是，話粗理不粗。

阿斯特麗德之所以想拉攏羅真，最終還是想將他的力量運用在戰場上，所謂的「實現真正的價值」也是相對於她來說，與羅真個人的意願無關。

“難道，我的力量只有在你認為有需要展現的場所上使用出來，那才叫有價值嗎？”

“難道，我的才能是你賦予的，到底該怎麽樣使用它，都得由你來說，方才叫成長嗎？”

“這些話，我自己聽了都想笑了，你覺得別人會怎麽想呢？”

羅真沒有給阿斯特麗德絲毫的面子，在阿斯特麗德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陰沉的狀況下，如同旁若無人一般，自言自語的說著。

“還有，別給你們〈薔薇師團〉戴什麽高帽子了，說什麽阻止世界大戰的發生，抵抗世界列強的支配，說的那麽好聽，但看你們做出來的都是什麽事？”

羅真轉過頭，看向窗外，宛如將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向學院的校園中一樣，讓他們看到外面的混亂一般，直接斷言。

“你們襲擊了學院，不由分說的對生活在和平的校園中的教授及學生發動進攻，破壞建築物，傷害人偶使，甚至還用〈絕對王權〉單方面的支配了所有的自動人偶，無視自動人偶的意願，更無視人偶使們的心情，讓它們通通陷入暴走的狀態，所作所為都在告訴別人，你們並不是正義的一方。”

或許，曾經單方面的在東京中掀起百鬼夜行的羅真沒資格說這種話。

但是……

“既然做了犯罪者在做的事情，那就多少有點自覺吧。”

所謂的〈薔薇師團〉在兩千年的發展中，就已經完全偏離了正義。

也許，他們的確想阻止世界大戰，可他們卻可以為此不擇手段。

也許，他們的確想抵抗世界列強，但他們亦在為此為所欲為著。

一言蔽之……

“別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了。”

“恐怖分子。”

羅真的一句話，讓整個辦公室的氣溫一下子降到了冰點。

黑衣的魔術師們就已經超越了憤怒，進入了錯愕的狀態。

連學院長都睜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羅真會說出這樣的話的表現。

沒辦法。

“好！很好！還從來都沒有人敢這麽跟我說話啊！”

阿斯特麗德就笑了。

怒極反笑的那一種。

雖然〈薔薇師團〉的確不值得稱之為正義，阿斯特麗德也有自己在為惡的自覺，但誰又敢像這樣，當面羞辱她呢？

她是塞特家的魔女，薔薇中的大幹部，在〈薔薇師團〉中地位都是毋庸置疑的最高，只有另外一位大幹部能夠與其相媲美，何嘗有人敢這麽跟她說話啊？

論地位，阿斯特麗德相當於地下世界的女王。

論實力，阿斯特麗德更是足以媲美愛德華·盧瑟福，連〈雷蒙蓋頓〉都曾經是她的所有物，學院長只是奪走了她的所有物才成為十九世紀最強。

論權利，阿斯特麗德也手握著整個〈薔薇師團〉中近三分之一的軍力，其麾下有著被稱為〈薔薇株〉的五十萬大軍，被其帶到這裏的黑衣魔術師們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

論名氣，阿斯特麗德雖不為世人所知，卻在世界各國的各種大事件中都能找到其影子，可謂是世界級的犯罪事件中大部分的幕後黑手，令無數國家高層為之聞風喪膽。

可以說，哪怕是〈魔術師協會〉都想鏟除掉阿斯特麗德，又沒有絕對的把握，不知道多少次在阿斯特麗德手中吃了虧。

這樣的人物，方才能讓學院長乖乖的投降，能夠將世界頂尖的魔術學府都給鎮壓。

面對這樣一個大魔女，誰敢輕易不敬，誰又敢輕易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