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8章 “誰才是強者。”

“——”

寂靜。

只剩下一片廢墟的會客廳裏，難以言喻的寂靜彌漫了開來。

傑斯臉上的笑容便不再出現，直直的注視著羅真，裏面也不再存在情感。

反倒是羅真，看到傑斯的這幅模樣，不僅沒有收斂起笑容，反而越笑越濃。

“無法接受吧？”

羅真的聲音開始帶上了諷刺。

“按照你的論點，弱者應該被強者統治，既然如此，你們來依附我應該是對你而言的正確，那你為何會無法接受？”

很簡單。

以傑斯的野心及身份，根本不可能會被別人統治，更不可能會屈服於一個人類。

“可你明明就比我弱，卻不願被統治，按照你的論點，這很奇怪吧？”羅真嗤之以鼻般的道：“既然奇怪，那那些弱者同樣不想被你統治，難道很奇怪嗎？”

傑斯的觀念裏就完全沒有考慮到其心目中的弱者的權利。

因為，傑斯口口聲聲說是要庇護弱者，但其實，若是為了達成目的，他根本就不會在乎區區一些人類的死亡。

別說是人類，就是同族的性命他都不會在乎。

這才是梟雄，這才是統治者。

擁有著這樣的野心，傑斯又哪裏想過自己會被貶低為弱者，又哪裏會想過自己會屈服於他人呢？

“結果，這終究也只不過是在為你的野心找理由罷了，可以不要說的那麽好聽嗎？”

羅真直到現在才收斂起笑容，淡淡的這麽說著。

“……”

傑斯則是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兩人便同時陷入沉默，一言不發。

不同的是，羅真還是那副慵懶且漫不經心的表現，傑斯則面色冷漠。

“看來，我們無法成為合作者了呢。”

傑斯不知是遺憾還是看開了一般的這麽說著。

對此，羅真的回答只有一個。

“以你的聰明才智，不可能沒有想到這一點吧？”

羅真同樣面色淡然。

“我只是認為，不努力試試看的話，實在不應該放棄。”

傑斯的語氣開始變得輕松。

“所以呢？”羅真瞥向傑斯，玩味似的道：“接下來是不是既然不願意投靠你，那麽，像我這樣的威脅，就應該扼殺於搖籃之中，至少別讓敵人得手啊？”

聞言，傑斯臉上的神色一滯。

緊接著，一股恐怖的力量在傑斯的體內沸騰了起來。

那既不是魔力，更不是咒力，而是貨真價實的崩力。

傑斯的體內，驚人的崩力開始湧現，而且仿佛即將爆發的火山，散發出撼動大氣的波動來。

就在這一瞬間……

“吼！”

“吼！”

在傑斯的背後，隨著兩個咆哮聲的響起，一頭銀白色的雙頭龍無聲無息的出現，撲向了傑斯。

“噗嗤！”

撕裂般的響聲中，兩個兇惡的龍口對著傑斯咬下，將傑斯的身體給扯成兩半，再分別由兩個龍首吞了下去。

第四真祖〈焰光夜伯〉的第三號眷獸——〈龍蛇之水銀（Al Meissa Mercury）〉。

這頭被譽為第四真祖的十二匹眷獸裏最兇惡的一匹，無論任何事物都能連同空間一並吞噬的次元吞噬者，便和〈夜摩之黑劍〉一樣，以僅有獅子般大的體型，被召喚了出來。

這樣的〈龍蛇之水銀〉便將傑斯的分身給吞了下去，連同其體內那火山爆發般的崩力一起啃食殆盡。

“果然陰險。”

羅真親眼看著這一幕在自己的面前發生，面色古井無波。

“先是在這座宅邸裏展開那麽嚴密的結界，讓我產生這裏存在著的是真人的感覺，緊接著以攜帶崩力的分身來和我對話，一旦對話失敗，立刻引爆分身體內的崩力，讓分身自爆，連同這片宅邸一起，徹底轟飛，一環扣一環，倒也沒有辜負我對你的期待。”

“只可惜，最終，還是被我識破了。”

“而我們的帳，卻又多了一筆。”

如此自言自語著，羅真站起身來。

其面前，第三號眷獸〈龍蛇之水銀〉留下一道咆哮聲，緊接著消失不見。

“那麽，臉皮也撕破了，接下來還要怎麽玩呢？”

羅真低聲嘀咕著，旋即微微一笑，轉過身，整個人都消失在原地。

只剩下一片半毀的宅邸，迎來了〈薇貝爾〉內的都市警察的關注，讓無數人往這邊而來。

……

諾艾西斯宮殿。

在這裏，除了有教皇居住的寢室、面見教皇的謁見之廳等地方以外，還有〈浮遊都市聯盟〉的會議室以及評議會會長的辦公室。

此時此刻，在這間辦公室中，一直坐在座位上的傑斯便突然睜開自己的眼睛。

呼吸，微微變得急促了起來。

“……那是……？”

傑斯就捂著自己的額頭，瞳孔為之顫抖。

雖然只是派出分身而已，但傑斯和分身共享感覺，那邊發生的事情，全部都可以當做是傑斯的親身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