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唯獨是她 無論如何都不肯松手(第3/5頁)
對世間一切未作惡的生靈都抱著美好的期待及憐憫,孰能說清,這究竟是多情還是無情呢?
難得的,寧嬌嬌這模樣讓青雲子想起了曾經幾個老朋友。
他想起屋內那個死死抓著寧嬌嬌袖子的青年,緩緩道:“你確實該罰。”
太叔婪立即皺眉,青雲子斜著眼看他:“阿婪似乎有異議?那不若你來替你師妹受罰?”
“懲罰也不多,就罰你叫出五件上品符箓——”
“咳,一人做事一人當。”太叔婪臉上立刻帶上了虛假的笑容,瞬間變卦,“既然師妹有錯,師父還是去罰師妹吧,也好讓她長長記性,以後別再意氣用事。”
寧嬌嬌:“……”
青雲子:“……”
迎著兩人的目光,太叔婪神情十分坦蕩。
開玩笑,他可是太叔婪。
婪者,貪也。
能省則省,沒有人能用虛假的借口從他手上坑到東西。
沒有人。
青雲子懶得在理自己這個極其有錢也極其摳門的徒弟,他給自己面前的酒杯滿上,輕巧道:“不過這一次,你倒也沒救錯人。”
寧嬌嬌道:“師父已經清楚那人的身份了?”
“不止是我,你也知道他。”青雲子慢吞吞道,“我和你提起過,擎天門近幾年出了個天才,最擅使劍。”
這下不止是寧嬌嬌,就連太叔婪的臉色都變了變。
“師父的意思是——?”
青雲子點了點頭,一錘定音:“他就是那個天才。”
“理論上,還是齊靜天的義子,仲獻玉。”
……
“你說什麽?他被人帶走了?”
齊靜天剛從宴席上回來,便聽見這個消息,驚怒交加,當即拍碎了手旁的木桌,巨大的威壓籠罩著跪在底下的弟子,嚇得對方兩股戰戰,幾近顫抖。
“誰帶走了他?!”
“回門主,是鴻蒙仙府的人。”
鴻蒙仙府的人。
齊靜天深吸了一口氣,想起這次鴻蒙仙府派來的兩個實力雄厚的老家夥,心知無論是哪個,自己都惹不起。
甚至可以說,這兩人隨便拎出一人,便是集齊擎天門所有的力量,最多也只能勉強抗衡。
畢竟其中一位可是據說已經飛升了的女仙,而另一位,更是修為高深到沒人探測到他的底細。
即便不是神仙,八成也是哪位遠古大能留下的血脈。
倘若是別的弟子也就罷了,即便真的當做萬物送出去,倒也無甚不可,只不過那可是仲獻玉。
齊靜天當時耗費心神,占出來的最後一個關於玄羽鳳凰的卦象,直指仲獻玉。
故而他才費盡心思拉攏了對方,可誰知對方始終態度淡淡,即便被他收為義子,也並未表露出親近之意。
後來,他偶然在練武場聽弟子談論起“錦上添花”與“雪中送炭”的區別,心生一計。
既然對方軟的不吃,那就不怪他使用強硬手段了。
本來齊靜天想的很好,假裝做出鳳凰眼丟失的樣子,再將仲獻玉丟入那“鬼門”罰上一罰,最後再做出自己全然相信他的樣子,將他放出來,大不了隨意處罰幾個小弟子讓他出出氣。
這樣以後,自己與他必然更加親近,那傳說中鳳凰骨的下落,也能夠套出來。
齊靜天不曾想居然會出現這樣的差錯。
仲獻玉居然被鴻蒙仙府的人救走了?!
他陰沉著臉,心中有了計較,對著下面的弟子問道:“將當時欺辱仲獻玉的弟子如今在何處?”
“王橫……王橫師兄現在與齊師兄在一處練武。”跪在下面的弟子瑟瑟發抖道。
齊霄……
齊靜天轉了轉眼睛,忽然想起了什麽,吩咐道:“將他們兩人一道帶上來。”
聽說鴻蒙仙府出了個心性極佳卻毫無靈骨的弟子。
齊靜天眯了眯眼,心想,說不得這位小弟子也是身懷珍寶啊。
……
擎天門發生的一切,鴻蒙仙府並不知曉。
或者說,即便知曉了,按照鴻蒙仙府的性格,也不會在意。
“你要走了?”寧嬌嬌原本正在看飛舟上養著的花草,此時轉過身,望向了來向自己辭行的青年。
因著鬼氣與魔氣都被引入體內,青年的面上也有魔紋疤痕,幸而得到了忘鳶與靜禾合力治療,才總算沒出什麽大事。
然而即便如此,臉上的疤痕也要過些時日才好。
忘鳶長老向來惜才,也從青雲子處知道了大致情狀,便贈予了青年一副勾金面具遮擋。
好巧不巧,面具上描繪著的卻是與青年本人大相徑庭的惡鬼圖樣。
寧嬌嬌一眼便被這個面具吸引:“怎麽帶著面具?是傷還未好嗎?”
“尚有魔紋未消。”仲獻玉擡眼,聲線清冽又溫和,“怕出門嚇到人,於是帶上了這幅面具。”
寧嬌嬌莞爾,知道對方有心結再次,故意玩笑道:“我倒是覺得這面具上的圖案,沒準真比你臉上的魔紋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