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九萬75 我盼你好的。(第2/3頁)

聞靳深彎腰撿起半截電腦,然後越過她,在她腳後方撿起另外半截電腦。

離開病房時路過她,他低低說:“我會找人修好的。”

時盞的目光始終沒看他哪怕一眼,看窗外的烈烈夏陽和綠枝橫斜,也看晴空萬裏和空中飛鳥,什麽都看,就是不肯給他一個眼神。

聞靳深沒有再逗留,離開的背影清冷寂寞。

......

時盞原本以為聞靳深離開後,她能安靜的放松獨處幾天。

也只是她以為。

聞時禮像尊瘟神,避無可避,每天在不同的時間段造訪,住院的那七天,天天都來。

搞得她像是身患不治之症的病人,沒幾天時間了,得抓緊時間看一看。

不對。

不光是看。

聞時禮言行合一,每天抓著對她有過言語羞辱詆毀的人來給她下跪磕頭,男女都有,都是鼻青臉腫的來,狼狽至極地離開。

那些人一邊磕頭道歉一邊說“千歲千千歲”,畫面滑稽戲劇。

甚至,時盞能記得每一個人被聞時禮抓來的理由。

第一天。

那人罵她爸爸是殺人犯,她也不是好東西。

第二天。

造謠她被包養,是被人玩膩的二奶。

第三天。

也是造謠,說她在國外隱婚生子後用孩子威脅金主。

第四天。

汙蔑她的書全是抄襲融梗之作。

第五天。

汙蔑她給粉絲洗腦去網暴其他作者。

第六天。

說她是個攀權附勢的鳳凰女,同時勾搭上聞家兩個男人。

直到第七天。

那天是個年輕女子,眼睛都哭腫了磕頭道歉:“對不起時作家,我不該說您的旗袍不好看。”

時盞:?

這什麽理由。

幾乎第一時間,時盞就下意識看向慵懶恣意半靠半躺在沙發上的聞時禮:“你有病吧,別人說我旗袍不好看也被你打一頓抓來磕頭?”

聞時禮在吞雲吐霧間低笑一聲:“就是不讓說,怎麽了?”

那模樣。

真的真的真的非常欠打。

時盞長籲一口氣,對女子說:“你起來吧。”她這個向來缺乏同理心的人竟然破天荒地有點愧疚,“你去看看身上的傷,醫藥費和賠償費我這邊出。”

女子怕得不行,跪著搖頭,眼神忍不住一直掃向深沉男人:“只要您肯原諒我就行,其他的不敢......”

“你不用怕他。”時盞沒覺得聞時禮的可怕,“你聽我的就行。”

聞時禮翹著二郎腿,懸在空中的左腳有一下沒一下地輕點,對地上女子說:“你走唄,誰讓我是小千歲的舔狗。”

“......”

舔狗這個詞不是這麽用的。

女人只是他的掌中玩物,他所謂自己是舔狗更像是一種調侃,並非真的舔狗。他這種暴戾恣睢的男人,注定做不了舔狗。

時盞謝絕:“大可不必,舔狗一無所有。”

“怎麽會?”聞時禮看上去心情不錯,看她的目光裏如有長夜月光,“舔狗舔狗,舔到最後應有盡有。”

時盞應付地笑了一聲。

在兩人說話的間隙,那個女子已經逃似的離開病房。

病房裏只剩下兩人。

聞時禮將煙頭摁滅在玻璃缸裏起身,走向她,伸手去撩她的病服下擺。

時盞心中警鈴大作,伸手握住他手腕制止:“你幹嘛?”

“看看傷口。”聞時禮微微低臉,眸光下落,“我看看痊愈了沒。”

時盞撥開他的手推開一步:“你要是不來每天鬧一遭的話,我早好了,你的行為像是生怕我痊愈似的。”

聞時禮笑出了聲,嗓音又低又欲。

“怎麽會呢。”

聞時禮一屁股坐在床沿上,長腿懶散地張開,將她一把拉到自己身前,雙臂一齊圈住她的腰,在她抗拒前擡眼前開口:“小千歲,我盼你好的。”

時盞一時忘記推開他,不知怎的,一下就想起那日場景。

手術後的第一天,她說他不可能把每一個人罵她的人都抓來道歉吧,他笑著擡眸看她。

——“你怎麽知道我不能呢,小千歲。”

“我這人呢,”聞時禮的聲音拉回思緒,他仰臉看著她,目光專注深邃,“罪孽深重,也不太會愛人,但我就是見不得別人說你半點不好,半點都不行。”

時盞的手滑落在他結實手臂上:“你先松開。”

聞時禮摟得很緊。

時盞的兩條腿緊緊地貼著他的腿,身體也貼著他,有些叫人喘不過氣。

“再抱一會兒,一會兒就好。”聞時禮難得用商量的口吻說話,“你知道嗎?”

時盞一怔:“知道什麽?”

“雷雨季要到了。”

“......”

時盞正覺得無語。

突然又清醒地反應過來,在哪聽過?

旋即,時盞重重地拍他的肩膀:“就是你大半夜給我發騷擾短信阿!”

聞時禮倏地將臉埋進她的胸口,聲線啞了幾分:“那不是騷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