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九萬65 西裝暴徒(第2/2頁)

沒了席月皎,時盞情緒才徹底穩定下來,整個人癱軟無比。

沉默了好一會兒。

就在聞時禮手中的煙燃到一半時,時盞說了句:“你也走。”

沒有指名道姓,但聞時禮很清楚她這是在對自己說,他笑了:“......你還是在怪我?”

時盞搖搖頭:“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說到底。

還是在怪他。

聞時禮略偏頭,視線自她臉上收回,轉而落在燃得正盛的煙星上,他將煙頭撳在白色窗台上,慢哉慢哉地碾著,碾出灰痕,碾出灼燒感。

也徹底碾滅那支還沒到盡頭的煙。

見聞時禮久久沒有動作,時盞再次冷漠出聲:“我讓你走。”

然後,就聽見男人笑了一下。

沒人能辨出聞時禮的笑中含義。

只見他手指松了煙蒂,五指張開,一點一點收緊成拳。

下一瞬,在時盞目光裏,他的拳頭沒有一點兒猶豫地砸在透明窗戶上,嘩啦——也不知道是不是窗戶不太厚的原因,竟被徒手擊出裂痕。

時盞:“你——”

沒說出第二個字,時盞的嘴被聞靳深捂住,他從背後將她抱住,目光死死盯著聞時禮:“不要說話,現在不要說話,別刺激他。”

時盞擡手扒住他的指,想扯開,卻發現他手勁很大,卻沒到弄痛她的程度。

聞靳深比誰都清楚,他的小叔發起來瘋來會有多麻煩。

嘭——!

聞時禮又是重重一拳砸在窗戶上。

裂縫加劇滲延,越來越大,大到伸向四個邊角。

再消加一分,就會徹底碎掉。

“小叔。”聞靳深盡量將自己的語氣放得緩和,“你不要這樣,這裏是四樓,萬一玻璃碎了掉下去砸到人的話很不好。”

聞時禮露出慣有的斯文笑容:“是嗎?但那又如何?”

音落,他便又重重揮了一拳,這一次的玻璃再難以承重,徹底瓦解,噼裏啪啦地四碎著往下掉,短短幾秒鐘時間,就只剩下長方形的窗戶框。

下方響起數人的尖叫聲,聞靳深立馬松開時盞奔向窗戶。

索性沒有人受傷,尖叫的人全部隔著一段距離,沒有在窗戶正下方。

看著聞靳深長松一口氣的模樣,小叔覺得好笑,也確實笑出了聲,完全一點兒沒有考慮過後果。

時盞將一切瞧在眼裏,她覺得聞時禮簡直像名“西裝暴徒”,衣冠楚楚,卻暴力陰狠。

“鬧夠了吧?”她說,“這下是不是可以走了。”

聞時禮擺出一副自己很好說話的姿態:“當然可以。”

說完就往門外走,卻在經過病床時轉角靠近她,在誰都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勾著她的下巴,在唇角印了一吻。

他的唇很涼很涼。

像極死人溫度。

時盞:.......?

她揚手一個巴掌甩在聞時禮臉上,他沒躲,生生受下她那個巴掌後笑著說:“帶你媽給你簽字還要給你嫌棄,我總得有點甜頭吧,一個吻並不過分。”

時盞被親時,聞靳深正在觀察樓下玻璃碎片的情況,聽見聞時禮的話後迅速回頭,沉著臉提腳靠近病床。

聞時禮也沒逗留,松開她的下巴笑著轉身。

聞靳深沒想過忍,長腿直邁向小叔身後,伸手就想去捉肩膀,卻被時盞拉住衣袖:“聞靳深。”

眼見著聞時禮離開,他不解地看她:“這你都能忍?”

“你很清楚,”時盞松開他衣袖,重新躺下,眼神落在天花板上,“他比我更瘋,不是嗎?”

聞靳深臉色很難看,來了火氣:“那你也不能讓他親你吧?何況我還在這裏,你就這麽算了,那他下次還會這樣,就是因為我了解他才不能輕易算了,懂?”

時盞笑了,很不屑:“那你能怎樣?你是準備像上次一樣再打他一頓,還是學他一樣發瘋?”

聞靳深被懟得一時無話,眉眼間冷得結冰。

“再說——”時盞緩緩閉上眼,似是耗盡渾身力氣般累極了,“我和你分手了,誰親我,都和你沒有關系。”

寥寥幾字,殺傷力卻很強,聞靳深心臟停跳了一拍,他能感受到。

隔了一會兒。

聞靳深拉過板凳在床邊坐下,拉著她的手,將自己額頭抵上去:“盞盞,你把孩子生下來。”

“......”

腦袋犯渾了吧。

時盞不動聲色地將手抽回被窩裏,沒睜眼看他:“我不會給你生孩子,這一點,請你務必牢記。”

得到答案,聞靳深像是被施了咒,坐在那裏,不說話也不動,目光停在虛空裏。

不知持續了多久。

等時盞重新睜眼時,聞靳深還維持著那副姿勢坐在那裏,她有點不忍心他那麽傻坐著,安慰道:“沒事,有的是女人願意為你生孩子。”

聞靳深:“......”

他和她的目光對上,聲音很沉,“你要是不會安慰人,就不要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