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九萬44 她鬧脾氣而已。(第2/3頁)

糾纏?

旁人可能沒辦法去想象,她甩他的樣子,有多利索趕緊。

那杯酒還是送到嘴邊,杯中再度空得只剩碎冰。

江鶴欽見他不說話,也勸得有些不耐煩了,沉默地坐在旁邊開始抽煙。

抽到一半,兩根修長手指伸到自己眼皮底下,是個夾煙的手勢,聽到男人低聲說:“給我一支。”

奇了怪了。

江鶴欽滿面疑惑地將煙盒打開遞過去,“你不對勁,靳深。”

盞妹妹是個反社會人格,她猛烈追求靳深的過程,他也參與其中,看著向來不抽煙的靳深向他要煙,現在更加堅定了他的想法——

盞妹妹死纏爛打地不肯分手,所以搞得靳深非常非常煩。

嗯,事情真相絕對是這樣。

江鶴欽覺得很可惜,還是決定再勸勸,他用手攏著火替聞靳深點煙,看他長睫半垂,眉眼深邃,不由說道:“也不能全怪盞妹妹,你真的長了一張很讓女人著迷的臉,哎——說真的靳深,再給她一次機會嘛,她有時是不懂事了點,但心真的不壞。”

回答江鶴欽的,是男人劇烈的咳嗽。

聞靳深剛抽一口,就被這濃煙沖得不行,丟掉煙,罵了句什麽玩意兒這麽嗆人。他咳得連眼尾都變得濕紅,面色微白,瞧上去頗有幾分頹喪的迷人感。

江鶴欽笑他一句別勉強自己,又八卦起兩人分手的理由。

被連連追問好幾遍,聞靳深的酒杯送到唇邊沒記著喝,他頓在那兒,目光裏住著舞池裏扭動的年輕男女,看了會兒,淡淡地說了一句。

“她鬧脾氣而已。”

然後,極為漫不經心又高高在上地一句。

“過幾天,鬧累了也就乖乖回我身邊了。”

江鶴欽沒明白什麽意思,“分手就是分手,怎麽還興分一半又和好的?”

聞靳深淺飲一口,說:“沒分。”

江鶴欽立馬否定他,“可盞妹妹說了,你倆分手了。”

“沒分。”他還是重復著,“就是她鬧脾氣了,過幾天吧,過幾天我倆就好了。”

江鶴欽將信將疑地哦了一聲,卻越來越摸不清狀況,看來不是靳深非要甩了盞妹妹,就是兩人吵架而已。

至於盞妹妹說的分手,也只是假性分手吧。

假性分手。

就是女人吵架時最愛嘴上提的那一種,嚷巴嚷巴著要分手,真實目的也左不過是讓男人哄自己而已。

江鶴欽端著酒杯,用肩膀去碰碰聞靳深,說:“女人其實很好哄的,多關心她點,噓寒問暖啥的熱絡點兒,三兩下就哄好了。”

聞靳深沒搭話,斂睫喝酒。

剛剛的妹妹來叫江鶴欽去跳舞,江鶴欽撂了杯子起身去了。

留聞靳深獨自飲酒。

他置身在熱鬧氛圍裏,卻自成一隅冷淡天地,生人難近,請勿打擾。

......

剛出電梯,時盞就看見蹲在自己門口邊上的柳家墨。

數月不見,柳家墨較以前更為清減,臉部輪廓清晰,穿著她熟悉的黑色沖鋒衣,茶色短發,他仰頭她時的眉眼溫柔落寞,嘴角是苦澀艱難的笑意。

“阿盞。”他喊了她一聲,聲音有點啞啞的,“你,你......再救我一次吧。”

十年前的你,扶我青雲直上。

十年後的你,也能助我東山再起。

時盞面無表情地越過他,上前一步停在自己門口,低頭輸密碼,余光裏,是狼狽的男人慢慢擡起手指,顫抖著,拉住她的黑色旗袍一擺,深深吸氣如殊死一搏般開口:“阿盞——如果你也不幫我,那我只有死路一條。”

密碼總六位。

輸到第五位時,女人輕輕笑了:“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事,但我憑什麽要幫你?”

和柳家墨的那一程山水,早就結束了。

柳家墨深知她不是個有耐心的人,想在她開門前說點什麽,卻因為內心太過迫切支吾一聲後就沒了下文,看見門拉開,他心中慌亂無比,“阿盞,我——”

“松開。”時盞冷著臉,指的是他拉住自己旗袍的手。

柳家墨聽話地松開,意圖站起來說話,卻因為蹲得時間過久雙腳發麻,咚地一聲單膝跪在她面前,手撐著地,腦袋也低低垂著,視線不知落在地板上,還是她的黑色高跟鞋上,模樣霎是狼狽。

怕她進門口不肯見他,情急下握住她的手腕,“阿盞,我錯了,你再給我寫一本......你......”

原來是工作室出了問題。

但時盞沒有探知欲。

她單腳進門,微微側頭低臉看著跪在腳邊的柳家墨,不知怎的,就想到分手時的聞靳深,他連丁點的收斂都沒有,不似眼前的柳家墨,把求人的態度拿捏得清楚明白。

時盞冷淡地拒絕:“我們已經沒有合作關系了,解約合同到底什麽時候寄給我?”

見被拒絕,柳家墨眼圈紅的。

也可能是紅了很久,只不過她沒有注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