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還有誰敢挑撥?

宋濂撲了個空,回來時宋湘已經回房了,索性便去找沈笠。

才拐出甬道,就差點與人撞了個滿懷。一看是蕭臻山,便立刻停住道:“小候爺不是去圍場了嗎?怎麽又回來了?”

蕭臻山說道:“漢王殿下受傷了,世子讓我回來接太醫過去。”

“受傷了?嚴重嗎?我姐夫有沒有事?”

“你姐夫沒事,漢王殿下傷的也不重,不過是一支箭飛過來,擦過他小臂,落下點皮肉傷罷了。”

“好好的怎麽會有箭飛過來呢?”

“可能是挨的太近了吧。”蕭臻山淡淡一句話就回應了過去。

宋濂哦了一聲,打量了他一身上下,然後追上去:“我可以跟你去圍場裏看看嗎?”

“那怎麽能去?你又不能打獵。”

“我雖然不能打獵,但是我可以幫你們守獵物啊。我好不容易來一趟圍場,結果連圍場長什麽樣子都沒看見過,實在是太可惜了,回去也不能跟人吹牛啊。”

宋濂拖長音嘆了口氣,肩膀也耷了下來。

蕭臻山可還從來沒有跟他交過手,看他只差沒在臉上寫明白可憐兩個字,心底下也略有些不忍。想了想就道:“帶你去可以,但你不能鬧著進圍場,只能在外面。”

“我保證聽話!”

蕭臻山就往前道:“那你打發個人回去跟你姐說一聲,然後跟我來吧!”

“好嘞!”

宋濂立刻照做。

圍場這邊卻沒有蕭臻山說的那麽輕松。不但不輕松,而且還很凝重。

漢王傷的的確不重,只是左小臂上擦出了一道血痕,但陸瞻拿著那只帶著血跡的箭,卻像是看到了鬼魅一般。

“箭上刻的誰的名字?”

樹墩上坐著的漢王看向陸瞻,眼眸裏帶著濃濃的疑問,已經察覺到不尋常了。

陸瞻沒回答,卻在低頭看了片刻之後問道:“五叔有沒有什麽仇人?”

漢王撐膝站起來:“我與人並無利益之爭,怎麽會有仇人?”

說完他看到陸瞻一臉莫測,又不由伸手將這只箭拿在了手上。凝眸一看箭上字眼,他立刻也僵直了背脊!

“陸昶?!”

陸瞻沒有言語。看到漢王震驚莫名的反應之後,他把雙眉皺得更緊了。

陸昶就是秦王之名,箭上刻的若是旁人的名字倒罷了,世人都知三個皇子之間存在著儲位之爭,刻的是陸昶,意味著什麽,還用多說嗎?

而這樣的手法,看起來又是那麽的眼熟!

“他為什麽要下這樣的手?”

漢王喃喃發聲,望著手上的箭,攥緊它在手中,隨後又看回陸瞻:“他在哪裏?!”

“剛剛過去不久。”

半個時辰前陸瞻與秦王在前方小樹林裏打過照面,秦王憋著一股勁要與他一較高低,打了個招呼,打馬就走了。而他往這邊趕來的時候,剛剛好就聽到漢王侍衛們的驚呼。但誰也沒想到,他從漢王受傷的臂下地上,撿到的竟是這樣一支箭!

秦王行走的路線不止他一個人知道,這支箭射來的這麽巧,不光是秦王擺明了嫌疑在這兒,這就連路過的他也要說不清了!

“上馬!”

漢王聽完率領侍衛走到馬下,牽住馬韁便翻了上去。

陸瞻轉身:“五叔這是要去找四叔對質?”

漢王寒聲道:“箭是以什麽緣故朝我射過來的,我總要去問問他不是嗎?”

“五叔眼下挾著怒氣過去,要是我四叔矢口否認,或者壓根就不是他射的,你和他之間生起爭執,豈非在所難免?”

“難道為了避免這場爭執,我就要選擇不去找他?這支箭上明明白白刻著他的名字,事實豈能由得他抵賴?”

漢王脫口說完,就已經調轉了馬頭。

陸瞻追問道:“那五叔有沒有想過,倘若此時此刻四叔真對五叔有什麽想法,他選擇讓別的人下手是不是更好些?”

漢王停住。

陸瞻扶劍走到前方:“正如五叔方才所說,有了這支箭,他根本都無法抵賴,倘若他有殺心,難道都不懂得做一番掩飾嗎?”

漢王坐在馬上一動未動,片刻後他翻身下馬,大步走到了陸瞻面前:“剛才路過這裏的只有你和陸昶,既然你說不是他,那麽難道你希望我懷疑你嗎?”

漢王的眼眸深得像看不見底的幽潭,吐出來的話一字一頓,一錘錘地捅在了陸瞻心上。

陸瞻緊扶劍柄沉氣,重華領著一幹侍衛圍了上來。

漢王他們一眼,又看回陸瞻。

“五叔覺得會是我嗎?”

陸瞻擡手將侍衛們擋了回去。

“是你也沒有什麽奇怪,畢竟你是晉王府的世子,在皇嫡子出身的你們看來,難道我不會是你們緊盯的其中之一嗎?”

“要照五叔這麽說,我是不是還可以反過來質疑,這是五叔自己使的苦肉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