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2/3頁)

沒藏訛龐臉色不好看,但卻依舊勉強笑道,“那臣就等著看太子會為陛下獻上什麽寶貝。”之後兇狠的看了葉安一眼,轉身離開。

在確定對方徹底消失後,寧令哥回頭對葉安道:“小郎君,我知道你是為我出頭,但能不能不要亂開口,我何曾去給父皇尋過什麽東西。”言辭中滿是埋怨,李元昊生性多疑殘忍,到時候真拿不出好寶貝,估計自己又要被斥責。

“殿下莫慌,”葉安語氣很輕松:“我既然這麽說,自然有把握,你只需給我找個靠譜的木工,之後便可把心放回肚子裏。”

寧令哥將信將疑,但還是吩咐下去,同時讓手下去尋覓幾件珠寶,看樣子還是不怎麽篤定。連帶著對潘葉二人都冷淡起來,命侍衛把他們帶去客房便不再言語。

葉安也不怎麽當回事,仿佛全然沒注意到對方情緒的轉變,還跟帶路的西夏小哥套近乎。他長得精致,聲音好聽,笑起來讓人忍不住生出好感,很快便與四周人打成一團。

兩人被安排在西邊偏殿,雖然只有一間房,但裏面很寬敞,連筆墨都一應俱全。葉安滿意的點了點頭,順手塞給侍衛們點銀錢,引得他們眉開眼笑。

待人都退下,葉安方才興致勃勃跟潘元青分享起對所見所聞的感想。

“西夏太子不是好人,自己多小心。”潘元青淡淡道。

“啊?我知道啊,”葉安撓撓頭,“打從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已經感覺出來了。”寧令哥的人設基本上跟宋仁宗是同一款的,有那麽個真好脾氣的對比著,仿制品自然是怎麽看都不對勁。

“我估計他本性應該是跟自己老爹差不多,為了拉攏人心強行壓制,裝這麽久也夠辛苦的。”葉安感嘆道,接著有些疑惑:“老師你是怎麽知道的?”

潘元青頓了頓,還是將那晚去找花明打聽解藥的事說了出來:“沙盧族應該就是剛剛那個沒藏訛龐的家臣,我們……”

他還沒講完,便見對面少年嘴角越裂越大,內心的喜悅簡直要漫了出來。

葉安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潘元青:“老師,沒想到你竟然對解藥一事如此上心,所以之前跟白玉堂說的不過是氣話對不對!”真是的,沒想到老師還有傲嬌的一面!葉安笑得止不住,打從兩人上路,對方始終像個沒有生氣的假人,無論遇到什麽事表情都沒變過。他一直十分擔心,現在看潘元青主動了一點,簡直是意外之喜。

潘元青:“……”並不是,死在自己手裏的不計其數,他根本沒當回事。他只是擔心小孩子亂跑,最後惹上什麽麻煩。但看著學生期待的目光,還是將話咽了回去,就當默認了。

葉安頓時覺得精神百倍,所有的郁悶都一掃而光,“既然老師都這麽努力!我也應該加把勁了!等匠人過來就把東西做出來。”

“你要做什麽?”潘元青隨口問道。

葉安微微一笑,語氣頗為神秘:“麻將。”

……

西夏這個國家,雖說李元昊除了文字習俗等都不怎麽管,給予百姓充分的自由,但是唯有一點十分嚴酷,那便是征兵。整個西夏以黨項人為主,同時也包含其他民族,但人口終歸不算很多,再加上這兩年連續的征戰,哪怕黨項人勇武全民皆兵,可損耗也頗為嚴重。

為了實現自己的野心,李元昊強迫所有男丁十人征發九人為兵役,在這種高壓下,酒精與賭博則成為西夏人必不可少的消遣。在西夏,有句很有名的諺語“該學不學學飲酒,該教不教教博弈。”但相較於馬奶酒的出名,西夏賭博的方式就顯得格外頻發。

在大宋,流行的是關撲和葉子戲。關撲比較雅,不符合草原人的口味,葉子戲又太過復雜,入門比較難,整個西夏也沒幾個人會。西夏最流行賭博,是猜拳與下象棋。

所以當葉安抱著一大堆木塊來找寧令哥之時,對方完全處於懵逼狀態之中,根本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麽。

葉安耐著性子講解了一番,然後把牌一張張遞給周圍人看。按理說用竹片制作最簡單,但西北竹子比較少見,只好退而求其次選擇木頭,因此手感上有些粗糙。

“你讓我給父皇送賭具!?”寧令哥勃然大怒,李元昊雖說殘暴,但任誰也不得不承認其雄才大略,這種旁門左道送到他面前,他怕不是要將自己活撕了。

“太子莫急,”葉安笑眯眯道:“倘若是曾經的陛下,自然是不屑於此,但是如今……”

葉安話沒說盡,寧令哥卻已經陷入沉思。的確,父皇這些年可能是因為屢戰屢勝,再加上年齡大了,早就沒了少時的意氣風發。他無心打理朝事,成天只想尋歡作樂,封沒藏訛龐做國相,任由其大肆打壓異己。這東西獻上去,還真說不定會正中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