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衛生間 永遠忠於江郁同學

烏木和鈴蘭的味道在空氣中肆意碰撞。

這個吻因著江郁的全然主動和小心翼翼, 變得纏綿又溫柔。

兩人都起了些反應。

南馥將他往自己這邊壓,沒注意背脊猛地抵在了抽水箱上,淤青一片的傷處疼得她忍不住悶哼了聲。

江郁聽到她的悶哼, 顫著睫毛睜眼, 一陣心疼:“不親了, 等你傷好了再親。”

剛要往後退,對方忽地轉移了陣地,吻向他的下巴和喉結,指尖繞著他的頭發, 隔著襯衫薄薄的衣料摸他瘦削的肩胛骨。

在江郁掙紮之前, 南馥帶著些不甘心咬了咬他的耳垂, 然後松開了手。

兩人鼻尖對著鼻尖,額頭抵著額頭,她氣息亂成一片, 大腿意味不明地擡了兩下,嗓子有點啞:“讓我數數日子……”

江郁被她親得微喘著氣, 好一會兒, 才緩過來:“什麽日子?”

“數數我們多久日子沒做了, ”南馥眸色沉沉,嘆了口氣,“從上學期到這學期,兩個多月了。”

江郁怔了怔,隨後低笑出聲:“寒假我去找你,是你自己不要的。”

說著, 他忽地反應過來什麽,臉上的笑意一下頓住,直勾勾地看著她:“那個時候, 你是不是也受傷了?”

南馥沉默下去。

江郁不好糊弄,在這種問題上尤其堅持,她扣在他後頸的手輕輕摩挲了下那處光滑的腺體,半晌,無奈妥協:“你來找我的時候,傷已經好大半了。”

“怕你擔心,所以一直沒和你說,”南馥抿了抿唇,觀察著他的神情,“那天晚上,讓你受委屈了,對不起。不過還好你來了,還送了我這個,”她晃了晃手腕上纏著的頭繩,“我現在相信了,這玩意兒真的能夠帶來好運,才出一次任務,就讓我順利拿到了證據。”

江郁沒說話,唇色有些發白。

他在想自己那天都做了些什麽任性的事。

她明明背負了那麽多,他卻連一絲一毫都沒有察覺到,心安理得地享受著她照顧。

江郁視線落在她臉上,語速很慢:“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才對,在什麽都不清楚的情況下,給你造成了那麽多的困擾。我不知道你的事到底做完沒有,但如果,”他低下頭,自嘲一笑,“我是說,如果還有下次,你能給我示意一下麽?給我個眼神,我就懂了,也不至於像這段時間這樣,你九死一生,而我……”

他在幹什麽呢?他在網吧和一群爛人打架。

南馥搭在他後頸的手稍稍用力,捏了捏,腺體敏感又脆弱,他吃了疼,眉頭一皺。

“我們郁哥不是向來直白又驕傲的麽?”南馥臉上的表情很淡,動作帶了些懲罰的意味兒,“這種話從你嘴裏說出來,我還挺驚訝的。”

江郁耷拉著腦袋,卻反常地沒有反駁,他張了張嘴:“南馥……”

“嗯。”

“我也有很害怕的時候。”江郁說。

他嗓子有些沉悶,顯得很晦澀。

他無法想象南馥如果真的沒能回來的話,他會變成什麽樣。

連絲毫準備也沒有,就去面對那種噩耗,只是稍微一想,他就一陣後怕,像心空了的感覺。

以至於他在瞬間甚至產生了一種將她一輩子綁在自己身邊的沖動。

“你可以什麽話都不給我留,我也不想聽那種所謂的告別之言,”江郁說,“但你要清楚一件事,不論你身處何種境地,我的心是你的,永遠都是你的。”

如果你不在了,這顆心也會跟著化骨成灰,掩埋入土。

後面那句話他沒說,南馥卻聽懂了。

她舔了舔幹澀的嘴唇,心口驀地一酸。

“我也是,”南馥捧著他的臉,迎著他漆黑的眼眸,一字一句地說,“我也永遠忠於江郁同學。”

“所以沒有困擾,”她摸了摸他柔軟的頭發,掖了掖他發熱的眼角,“只要是關於你,我就不會感到困擾,聽明白了嗎?”

南馥是天生的深情眼,一笑起來,溫柔又繾綣。

被她這麽專注地看著,江郁結滾動兩下,鬼使神差地點了下頭。

“我已經將錄音筆交給了楊隊,金嶺會所和顏氏企業垮台後,我的事也就差不多了結了,接下來,”南馥說太多話,下頜隱隱發疼,但有些話現在不得不說,她緩了緩,繼續道,“我會努力學習,和你一起備戰高考,考到理想的學校,然後離你近一點,再近一點。”

“我比你想象中還希望,我的未來,能有你相伴。”

越是真情流露,出口的話越是通俗簡單,江郁心都快被她給說化了,軟得一塌糊塗。

腦子一熱,他順勢就想重新親下去。

這時,安靜許久的病房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兩位小同學,你們好了嗎?”

是楊崇在外面。

江郁和南馥對視一眼,有點不好意思地慢慢從她腿上退下來:“忘了告訴你,楊隊長剛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