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編輯的專業素養（第4/6頁）

胖男人看見宋淩霄，立刻眉開眼笑：“您就是小宋老板？”

“是我。”宋淩霄疑惑地打量著胖男人，“您是？”

胖男人笑著挽住宋淩霄的手臂，十分親昵地說道：“有些話不方便外面說，咱們裏面去。”

宋淩霄一臉懵逼，被胖男人像夾著小熊娃娃一樣夾回了書坊大堂，兩人上了二樓，胖男人麻利地安頓宋淩霄坐在正位上，端茶倒水一番伺候。

“等一等，您、您到底是何方神聖？”宋淩霄有點惶恐。

胖男人討好似的躬著背、湊近宋淩霄，笑呵呵道：“小公子，咱家是宋公公手下的鄧綺，鄧通的鄧，綺羅的綺，此次特地為蘭之洛其人而來。”

宋淩霄精神一振，爸爸的速度太快了吧。

“鄧公公。”宋淩霄趕忙起來行禮。

鄧綺笑眯眯地按住宋淩霄：“小公子切莫如此，折煞咱家，論輩分，咱家還得稱呼您一聲：親爸爸！”

啊，終於說出口了，鄧綺心內爽到飛起。

此次幹爺爺將宋淩霄的事兒交代給鄧綺辦，鄧綺就感覺到機會來了，他火速從鄉試名單入手，找到其中最為可疑的幾個人，對照宋淩霄描述的外貌和籍冊上的畫像之後，確定了其中一個來自山西太原的考生鄭九疇。

鄧綺辦事能力極強，迅速調取鄭九疇的保結書，查到他的祖宗三代，左鄰右舍，而後親自捧上，來到這灑金河畔的淩霄書坊，打算親手交給宋淩霄，在他面前刷個臉。

宋淩霄聽到鄧綺情真意切的一聲“親爸爸”，差點從椅子上滑下去，他兩手撐住椅子扶手，趕忙說：“鄧公公，您可別這樣，我受不起，您還是說說鄭九疇的事兒吧。”

“這事兒啊，說也簡單，鄭九疇，山西太原人士，其父鄭廣宗任山西布政使，三年前進京述職……”鄧綺將他查到的資料一一道來，宋淩霄在心中計算著，確實和蘭之洛的身世一一對上了。

“不錯，正是此人，鄧公公果然厲害。”宋淩霄贊道，“就是不知道他現在何處？”

“他就在灑金河靠近東城門的第二個橋洞下。”鄧綺說，“不過，他最近的行為有些反常。”

“怎麽反常？”

“據第三個橋洞的叫花子反應，他三天前曾試圖跳河自殺，想來是窮途末路了，可是最近兩天，他不知從哪兒弄來了些銀兩。”

宋淩霄心想，那就對了，是我給他的。

“他捧著那些銀兩，到處找人問一個叫雙彩釉的姑娘，說如果找到了那姑娘，就把銀兩全都送給提供線索的人。”

宋淩霄問道：“鄧公公可打聽到雙彩釉到底是什麽人嗎？”

鄧綺搖了搖頭：“既無畫像，也無真名，單憑一個三年前的故事，很難找到人哪！”

宋淩霄嘆了口氣，站起身來，向鄧綺道謝：“鄧公公，多謝您幫我查到這麽重要的消息，我現在就去找鄭九疇。”

“小公子不必如此客氣，”鄧綺笑眯眯道，“兒子隨時等候差遣。”

宋淩霄麻了。

兩人下了樓，鄧綺坐轎回宮，順路把宋淩霄稍到東城門附近。

宋淩霄找到第二個橋洞，順著石階悄沒聲下去，果然看見一個眼熟的背影，佝僂在那裏吃包子。

宋淩霄的心臟砰砰直跳，手心裏更是汗津津的，他矮身走進橋洞陰影裏，來到鄭九疇身畔。

鄭九疇頭也不回地說：“去去，沒有多余包子了。”

宋淩霄蹲下來，盡量把聲調放柔和：“我能幫你找到雙彩釉。”

鄭九疇猛地跳起來，腦袋頂結結實實撞在橋洞上，疼得他悶哼一聲，又彈下地去，半晌間眼冒金星，分不清東西南北，仍然緊緊攥住來人的衣服，十分激動地問：“你知道雙彩釉在哪兒？快帶我去見她！”

待到眼前的陰翳散去，鄭九疇定睛一看，認出了宋淩霄，他立刻像被毒蛇咬了一口一樣，縮回手，惱恨地瞪著他：“是你！”

“是我，我叫宋淩霄，是淩霄書坊的老板，我對你並無惡意，只是那天聽到了你的故事，想幫你一把而已。”宋淩霄誠懇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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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專業的編輯，宋淩霄有引以為傲的專業素養。

“你怎麽找到我的？”鄭九疇警惕地打量著宋淩霄，“我們之間不過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關系，你這樣死纏爛打，很是無禮，你知不知道？”

宋淩霄笑了笑，仿佛壓根沒聽見鄭九疇說什麽：“你想找到雙彩釉麽？”

鄭九疇眼裏閃過復雜的光，他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之後，咬牙說：“想。”

“那就行了，跟著我，我保證你能找到雙彩釉。”宋淩霄自來熟地拍了拍鄭九疇的肩膀，站起身來，走到橋洞外面，回過身，沖鄭九疇一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