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山笠祭(第2/3頁)

澤田彌站在大殿門口想了想,朝她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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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門口。

土禦門元春雙手插在口袋裏擡頭望著高大建築頂上的警徽,警局前的街道種了兩排高高大大的梧桐樹,枝葉搖晃,落了他半身樹影。他才出了一會兒神,門口傳來一陣急急忙忙的腳步聲。

“抱歉抱歉,等久了嗎?”中年警員跑出來,手裏還拿著一疊整整齊齊A4紙打印的資料。

土禦門元春收回目光,朝他聳聳肩,“沒事,我也是剛到。”

中年警員帶著他往裏走,口裏絮絮叨叨,“接到你的消息我就知道情況不好,怎麽樣?最近的那些謀殺案真的都是妖怪做的?”

土禦門跟在他身後,左看右看觀察著著警局裏的人,隨口繞過這個問題,“聽起來你們最近挺忙的?”

“呵呵,”中年警員扭頭看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看到沒有?黑眼圈要掉到嘴角了。”

土禦門元春笑嘻嘻,“那不是挺好嗎?大熊貓同款,可以蹭熱度了。”

“謝謝了,送給你要不要?”

“那還是免了。”

兩人路過前廳徑直走向法醫科,最後停在一間最靠裏的房間前。中年警員推開門,涼絲絲的冷氣混合著生物腐爛的臭味撲面而來。

“不過還好我們最近忙得連軸轉,否則你突然說要看受害人遺體,我還真找不到機會把你帶進來。”

空氣裏彌漫著一股陳屍久了的腐臭味,混合著福爾馬林幹冷的味道,並不好聞。中年警員一進門下意識就捂住了鼻子帶上口罩,口罩裏有個過濾器,聊勝於無。

他從兜裏拎出另一個口罩想給土禦門元春遞過去,一回頭卻發現身邊人像沒事人一樣,已經徑直走向了室內陳列的屍體。

他看著對方沒有絲毫波動的側臉,心裏贊了一聲牛逼,跟了上去。

陳列在房間中的屍身大部分都不完整,像是被野獸撕咬過。當時現場更是鮮血淋漓,資深警員都看吐了好幾個。

那種非人的、妖邪詭異的異質感像傳染性的陰影,據說出完現場,不少警察回去都做了不同程度的噩夢。

“怎麽樣?”跟在土禦門身後在陳屍間轉了一圈,中年警員終於忍不住問。

土禦門元春望著滿屋子殘缺不全的屍身沉默片刻,最後停在一個小女孩床前,伸手掀開遮住臉的白布。她是受害者中年紀最小的,寬寬大大的停屍床只被占了一半,小臉還沒有成年人巴掌大,像只蜷縮在冷冰冰停屍床上的小貓。

在同齡人還在背著書包上學和小夥伴嬉笑玩耍、在父母膝下玩鬧撒嬌的年紀,她卻過早地躺在了這個冷冰冰的地方,人世間那些陽光的、溫暖的東西永遠離她遠去了,她的時間停止在了遇襲的那一刻。

中年警員在看到那孩子時,聲音忽然梗住,他沉默了良久,“我記得她,她的父母是昨天來認屍的。”

那是一對年輕的夫妻,聽到噩耗趕來警察局時臉上的神色像天塌了。

停屍間裏空氣沉悶,靜得能聽到人的心跳聲。中年警員低著頭抹了把臉,忽然想抽根煙,他們情緒有波動又要強行控制自己冷靜的時候經常這樣轉移注意。

他手指動了動,又想起這裏是停屍間,在這兒抽煙對躺在這裏的“人”不太尊重,又忍住了。

隔著口罩狠狠搓了搓臉,中年警員的聲音悶悶的,“那對夫妻白天來的,守在警察局裏哭了很久,一直在問我們兇手是誰。”

他扯了扯嗓子,聲線有一絲幹澀,“可我們到現在都沒有找到線索,感覺……挺對不起他們的。”

他似乎說不下去了,轉過了頭。

停屍間裏安靜下來,土禦門元春沉默片刻,從口袋裏摸出一枚白色的紙鶴放在小女孩頭頂。

中年警員聽到衣料摩挲聲回頭看,正好看到紙鶴漂浮起來,像被什麽無形的氣托著顫顛顛停在半空。它艱難地懸停了半秒,翅尖忽然微微一顫。像是有一滴墨水滴在了紙鶴上,漆黑的墨色蔓延開來,眨眼間將它整個染黑。

紙鶴身體一僵,然後慢慢轉過了身體,代表了頭的那一側直勾勾“看”向土禦門。它分明沒點眼睛,神態卻生動得好像真有什麽東西在透過這只漆黑的紙鶴遙遙看過來。

中年警員被這詭異的一幕嚇出一身白毛汗。

他還來不及吱聲,就見土禦門元春擡手打了響指。

空氣中一聲“嘭”的輕響,黑色紙鶴整個燃燒起來,從內到外燒成飛灰將那詭異的視線也一起燒了幹凈。

中年警員半張著嘴,半晌才回過神。

“這……這是什麽?”

“惡靈。”

土禦門元春確認了襲擊的東西留下來的怨氣,擡腳就準備走。但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又轉過身將遮住小女孩的白布細致地還原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