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想要心頭血嗎?拿自己換……

當聽到那句‘阿瑾要做師尊的夫君’時, 俞桉有一瞬腦子直接卡殼了,反應過來後一臉震驚:“胡鬧!你從哪學來的這些混賬話?!”

宋瑾安靜的看著她, 從她臉上看到了驚訝、無語和緊張,卻獨獨沒有看到他想要的喜悅。他垂下眼眸,半晌緩緩道:“師尊還要將阿瑾逐出師門嗎?”

“……你這是在威脅本尊?”俞桉睜大眼睛。

宋瑾不去看她:“阿瑾不敢,但只要師尊將阿瑾逐出師門,阿瑾便向師尊提親。”

“放肆!信不信本尊、本尊……”

他跟個紙片似的,打不得罵不得,本尊該如何?俞桉突然卡殼了。

宋瑾見她靜了下來,抿了抿唇後擡頭:“師尊別生氣。”

“不想讓本尊生氣,就別做這些讓本尊生氣的事!”俞桉氣惱, “本尊知曉你自幼長在鳥語峰, 舍不得離開本尊, 是以才說這些胡話……可你年歲也不小了, 該知道什麽能說什麽不能說吧?”

宋瑾定定的看著她,許久之後唇角泛起一點苦澀:“原來提親在師尊心中, 是不可說的。”

俞桉因為他的語氣微微一怔,隨後飛快忽略心裏那點別扭, 蹙著眉頭道:“廢話, 你我情同母子, 你見過當兒子的向母親提親嗎?”

“我們不是母子。”宋瑾不喜這個說法。

俞桉擺擺手:“是情同母子,誰說是母子了?行了,越聊越歪,這樣的玩笑話日後不準再說, 否則我真要教訓你了。”

宋瑾扯了一下唇角,雙眸安靜的看著地面。

他身子單薄,跪了片刻後已經有些不穩, 唇上幹涸的血液如同一點朱砂,襯得他臉色愈發蒼白。

俞桉到底心軟,長嘆一聲後將他扶抱回床上,挪動的時候碰到身上的鞭傷,不由得悶哼一聲。

“師尊。”宋瑾眉頭頓時皺起。

俞桉沒好氣的看他一眼:“放心吧,我沒事。”方才無心插柳,靈力突然能運用自如了,跟宋瑾吵架的功夫,她便已經運行了三周,現下內裏的傷已經愈合,只身上還有一些傷痕。

有點疼,但不值一提。

“你少氣我,我便好了。”俞桉斜了他一眼。

宋瑾抿了抿唇:“那師尊還將阿瑾逐出師門嗎?”

“還沒逐出去呢,你便要對師尊大不敬了,若是真逐出去了,豈不是叫人看我等笑話?”俞桉冷笑一聲,“此次就罰你閉門思過十日,日後若有再犯,本尊就真的不要你了。”

宋瑾身子弱,長到十七歲也就下過兩次山,閉門思過這樣的刑罰,其實不過是他平日正常的生活狀態。

他一聽便知,師尊已經原諒他了。

宋瑾唇角浮起一點笑意,壓過了方才生出的苦澀,見俞桉轉身要走,急忙抓住了她的衣帶:“師尊去哪?”

“回房歇息,怎麽了?”俞桉揚眉。

宋瑾沉默一瞬,仰頭看向她:“師尊別走。”

少年眼眸漆黑,因為生病縈繞了些水汽,看著軟乎乎的。俞桉咽了下口水,板著臉反問:“不走留下幹嘛?”

宋瑾聞言往床裏挪了挪,他手上還抓著俞桉的衣帶,俞桉只能跟著挪,不知不覺就貼著床邊站了。

“幹嘛?”她皺眉。

宋瑾唇角微微揚起,空著的手輕輕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師尊,留下休息。”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方才跟我提過親?你覺得我敢睡你這兒嗎?”俞桉無語反問,若不是他表情太過正直,她真要當他是耍流氓了。

“師尊慎言,”宋瑾眉頭微蹙,仿佛她說了什麽不好的東西,“你我是師徒,我怎敢提親。”

……什麽叫倒打一耙,她今天算是長眼了。俞桉目瞪狗呆,半晌橫了他一眼,扯過自己的衣帶轉身就走。

“我剛從鬼門關走一遭,”宋瑾不緊不慢的開口,剛說完一句便看到俞桉停下了,他的唇角浮起一點不明顯的弧度,輕咳一聲繼續道,“現下還有些恍惚,師尊就當陪陪我了,好嗎?”

俞桉猶豫一瞬,正要說話時,身後突然傳來響動,她扭頭一看,這人竟要從床上起來。她趕緊過去將人按回床上:“亂動什麽?”

“師尊,別走。”宋瑾平靜的看著她。

俞桉和他對視半晌,最終敗下陣來,但也只是在床邊坐下,並沒有躺在他身邊:“行了,你睡吧,我陪著你。”

宋瑾還想再說什麽,俞桉先行打斷了:“再不睡我可就走了啊。”

宋瑾抿了抿唇,乖順的閉上了眼睛。

俞桉默默舒了一口氣,心裏總算沒有那麽緊張了。

阿瑾方才跟她說什麽提親,雖然聽起來像孩子的戲言,可她還是有些在意,生怕他會生出不好的情愫,也怕自己哪裏做得不對,引起了他的誤會。

……養孩子真難。

俞桉心裏又是一聲長嘆,昏昏欲睡的坐在床邊陪著。她方才強行激發了經脈,又對花田輸出大量靈力,在最初的精神充沛後迅速疲憊,現在困得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