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糾纏 本王今晚要宿在中殿(第2/2頁)

可她這樣貪生怕死,是不是在給父親丟臉啊?

父親是那樣清正剛直的人,一生只會為兒女妥協,除此之外,哪怕刀架在脖子上都未必會低頭,怎麽能生出來她這麽個不成器的女兒。

蕭煜見她苦著張臉,不肯搭理他了,一副甘願就戮的剛烈之相,深覺受到冷落,內心甚是不快,霍得站起身,扒開音晚的寢衣。

胸前一陣寒涼,音晚猛地回過神來。

蕭煜的手白皙修長,宛如撥弄絲弦的琴師之手,頗有幾分雅柔的美感。指尖微涼,磨有薄繭,專朝音晚身上不易被發現的地方比劃。

蕭煜悠然道:“在這裏,若是刺上幾個字,除了本王,旁人應當是看不到。”

音晚被嚇得險些一頭從床上栽下來,恐懼襲來,腦筋反倒清醒起來,她掙紮著向床裏側挪了挪,結結巴巴道:“這……這會留疤的。”

蕭煜把蠟燭端到跟前,灼灼火光把他的臉映得格外明亮,他微笑道:“又不往臉上刺,怕什麽。”

“那也不行!”音晚掙紮著向後挪,哽咽著哀求:“殿下,我錯了,我真錯了,您就饒我這一回,我以後什麽都聽您的。”

蕭煜笑得粲然,慢條斯理地將蠟燭倒手,騰出右手,格外溫柔地摸著她的唇,指腹一遍又一遍細致描摹著唇線,極為遺憾地嘆道:“你慣會花言巧語誆騙本王,嘴上說得好聽,心裏想什麽卻不知道了。”

音晚被他摸得顫栗不止,偏被困在榻席之上,無路逃生,頓覺淒涼無助,幹脆豁出去了:“你殺了我吧,我寧可死,也不往身上刺這種字!”

大周律例,只有罪惡滔天的囚犯才會受此黥刑,就算蕭煜說不往她臉上刺,可她活到這麽大,從未傷害過別人,憑什麽要忍受這般屈辱?

此言一出,原本滿臉惡意笑容的蕭煜驀然愣住,他默了許久,呢喃:“寧願死,也不往身上刺這種字……”

似帶著些許哀傷,悲愴,還有濃烈入骨的痛恨。

音晚覺察出不對勁,來不及往深處想,只覺下頜一緊,被人擡了起來。

蕭煜凝著她看了一會兒,戲謔之意散去,神情變得冷硬嚴肅,挑著她的臉,問:“好,那本王問你,你今夜跟謝蘭亭說好像能從本王的身上看見從前的影子,你看見什麽影子了?”

音晚默了默,道:“沒有,什麽影子都沒有。您跟從前完全不一樣。”

蕭煜挑眉:“從前?你知道本王的從前?”

音晚閉上眼:“不知道,我們自小便無瓜葛。”

蕭煜這才滿意了,捏住音晚的臉,悠然道:“王妃真是冰雪聰明,深諳本王之心。記住了,你姓謝,本王不可能跟姓謝的人有什麽過往,把你腦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收嚴實了,今日只是嚇嚇你,再有一回,可就沒這麽便宜了。”

“還有,不管你是有病還是招邪,你想遮掩著,那就遮掩著吧,本王也沒興趣知道了。只是以後少拿本王消遣,你知道,本王不是什麽憐香惜玉的人,小心惹火燒身。”

立完規矩,蕭煜將音晚松開,目光順著她白皙的頸線向下,逐漸炙熱,他喉嚨滾了滾,道:“起來,給本王更衣,本王今晚要宿在中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