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距離稍遠, 郁時青沒有聽清:“什麽?”

“沒什麽。”任柏眼角抽搐兩下,才把行李箱立在一旁,換鞋進門。

可進門之後看到嶄新的一切家具, 和江虞,他還是忍不住了, “郁時青,這些都是怎麽回事?”

除了家具, 其實他更想問的是。

江虞為什麽還在這裏?你們為什麽穿著同款睡衣?

再走近一看。

好家夥, 連鞋都是同款??

但沒等他問,郁時青道:“最近江虞要住下。他把這裏稍微改造了一下。”

任柏:“……”

這是稍微改造一下嗎?

這分明是重新裝修啊!!

還有——

“江虞要住在這裏?”他難以理解,“可這裏只有一間臥室啊?”

郁時青說:“我睡書房。”

江虞補充:“書房買了一張新床。”

任柏:“……那我住哪?”

聞言,郁時青沉默片刻。

他很快說:“住在你自己的家。”

任柏租住的地方其實相隔不遠, 只是偶爾懶得回去才幹脆留宿,他沒太在意。

任柏:“…………”

他只是回家過了一個年, 幾天光陰而已, 怎麽好像天都變了?

感情這裏已經沒有他的容身之處了??

郁時青啊郁時青,你真是見色忘友——不對勁, 兩個alpha, 哪來的色;見友忘友?也不太對勁……

郁時青說:“末日營救後期需要追加投資,江虞把房子賣了。暫時在這裏落腳。”

“房子賣了?”任柏回過神,不禁驚愕, 沒想到江虞這麽孤注一擲,“那確實得先找個落腳點。”

郁時青又道:“過段時間江虞有一場演唱會, 給了你一張票。”

“演唱會!”任柏說, “我還沒去過演唱會呢!”

沒聊幾句,轉眼就把先前的事忘得一幹二凈。

不過他回來後,第一要緊的事, 還是先回新時代交接工作。

而年關一過,郁時青和江虞也各自忙碌起來。

中間除了晚上,兩人很少見過面。

到了演唱會當天。

郁時青慣常早起,開門去衛生間的時候,聽到隔壁臥室裏也傳來動靜。

大概住得太近,他們的生物鐘也越來越靠近。

但每每看到擺在一起的洗漱用具,郁時青有時還是不很習慣。

和任柏不同,江虞即便只在這裏住了不到一個月,卻似乎讓這棟房子的每一個角落都沾染著他的氣息。

一切和他有關的東西,就像他本人的霸道,一定存在感十足。

“早。”

郁時青還沒回頭,一只手從他身後繞過來,拿走了牙刷。

江虞沙啞的嗓音裏還帶著一分睡意:“我今天不和你一起,我下午要先走,你記得不要遲到。”

郁時青從鏡子裏看他一眼:“好。”

聽到承諾,江虞滿意點頭,轉身正要走,忽然傾身往前,在郁時青身旁聞了聞,轉臉看著他的側臉:“你剛才出去過?”

郁時青說:“沒有。”

江虞蹙眉:“那你身上怎麽有股味道?”

像裹挾著寒氣的冰雪味道,很淡,卻凜冽。

奇怪。

這味道又似乎很香。

江虞又湊近聞了聞,正要開口,就見郁時青轉過臉來,薄唇險些擦過他的鼻尖。

郁時青垂眸看他:“你在做什麽?”

江虞這才發覺和郁時青之間的距離過於接近。

他猛地站直,後退半步的空隙已經回過神,沉聲道:“你的病剛好,最好不要拿你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你確定沒出門?”

郁時青說:“我很確定。”

“那就好。”江虞立刻轉身,“我去廚房接水。”

郁時青回身時看他時,那道略顯倉促的背影已經消失在拐角。

之後江虞回臥室待到下午,可能在敲定最後的行程,時不時傳來通話的聲音,直到晚餐才出門。

沒多久,門外傳來開門的聲音。

除了江虞,有備用鑰匙的人只有任柏。

他進門後,再看到郁時青和江虞一齊坐在餐桌前,已經絲毫不覺得驚訝:“有剩的嗎,我也沒吃。”

但走近之後才發現江虞面前的晚餐基本沒有動過,不由問:“江虞,你沒事吧?”

“嗯?”江虞看他一眼,“我沒事。”

話落擡腕看表,從桌前起身,“你們繼續吃。時間差不多了,我先去場館。”

任柏目送他離開,又轉向郁時青:“江虞開過很多次演唱會了吧,還會緊張得吃不下飯?”

“或許吧。”郁時青也掃過江虞的碗。

任柏又問:“對了,你跟他說了嗎?”

郁時青轉向他:“說什麽?”

任柏:“……大哥,你的易感期啊,你的易感期不是這兩天嗎?”

郁時青說:“沒有。”

任柏松了口氣:“你的易感期還沒到是嗎?”

郁時青說:“昨晚我打過抑制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