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2/3頁)

白彥從酒店中出來後,臉色一直很難看,知道的人清楚他剛才找人上床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上墳去了。

他的心中升出一股濃濃的自我厭惡,他想不明白自己怎麽會跟那種人再次發生關系,若說第一次是在自己失去理智的情況下發生的,那麽這一次全程他都是清醒的。

可是又仿佛是在公爵會館的時候被金老板的話給沖昏了腦袋,所以才將人從西山弄過來,結束後,他進入到賢者模式,看著床上的狼藉,腦中只剩下後悔與嫌惡,痛恨自己為什麽發了瘋一樣碰一個臟東西。

白彥回到白家的別墅中,吃下幾片安神的藥,關燈睡下,夢中青年躺在床上,他黝黑的瞳孔裏倒映著自己蒼白陰郁的面龐,淺色的嘴唇微微張開,好像說了什麽,白彥俯下身,仔細傾聽,聽他叫小蘑菇。

從他的父母死後,就再也沒有人那樣叫過他了。

白彥從夢中醒來,掀開身上的被子,側身凝望著窗外濃墨似的的夜色,此刻他也說不清楚這場旖旎夢境究竟給他帶來什麽,更想不明白青年為什麽會那樣叫他,或許只是他的幻聽罷了。

那天被灌上的藥仍然停留在他的血液當中,好像這一生都無法將它徹底清除去。

他下床,走進浴室,冰涼的水落在他的身上,離奇產生的藥性很快被壓制下來,然緊接著他的腦中莫名閃過今天在酒店中的瘋狂。

當白彥回過神兒的時候,他低頭冷笑。

他換了衣服從房間中出來,白一景乖巧站在門口,白彥斜了他一眼,“有事?”

白一景本想要仔細問問關於李連星的事,看到白彥這副陰沉模樣,什麽話都不敢說了,呐呐道:“管家讓我叫小叔你下去吃飯。”

到了樓下,白一景繼續裝成鵪鶉,努力扒拉飯,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等到白彥吃了飯上樓後白一景才松了一口氣。

他費了一番功夫,才打聽到他那隊友李連星現在正被關在西山那邊,他知道西山別墅是個什麽地方,但是從來沒有親自去看過,之前他只聽人說過西山的事,在裏面關著的都是得罪過他小叔的人,一般來說關上一兩個月就得精神失常,嚴重點的直接嗝屁,屍體拿去喂狗。

他隊友那個心理素質,白一景想用不著一兩個月,一二十天就得完蛋,為這事白一景愁的頭發都掉了不少,記者采訪時問他這兩天是不是沒有休息好,怎麽都有黑眼圈了,白一景也不能說自己最近忙著做營救李連星計劃,只能幹笑。

楚夏在西山這邊每天依舊是饅頭就白水,幾天下來他感覺自己都快變成一個饅頭了,

能看的小品也看完了,現在系統正給他播放情深深雨蒙蒙,楚夏動容,眼淚無聲滾落下來,系統問他哭什麽,楚夏抽抽搭搭道,白彥小時候將他媽媽留給他的最後一顆許願水晶球埋在白家後面小花園的假山下面,那天的雨,也像依萍回家要錢那天晚上下得那麽大。

系統無語,沒看出來,楚組長對反派竟然這樣富有同情心。

楚夏想了想,畢竟白彥努力耕耘兩回了,而且他對依萍也很有同情心的。

可他現在又見不到依萍。

楚夏如今對任務也不抱有什麽特別想法了,只想混吃等死,早點脫離這裏。

雖然想起過去那兩次與白彥達成的生命大和諧會有一點不舍,但是這裏夥食實在是太差勁了,難以忍受。

他很快又迎來第三次的和諧,楚夏抱著胸像是一個即將遭受到淩虐嬌羞少女,站在冷水裏直打哆嗦,問道:“商量一下啊兄弟們,下回能換個溫水嗎?”

尾音都在顫抖,確實是凍得不輕,臉色蒼白,嘴唇發紫。

見沒人理會自己,楚夏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再這麽下去我感冒了傳染給白爺可不好了。”

然而不管楚夏說什麽,噴水的幾人照樣將冷水往他的身上噴射,他們輕蔑地想,這人別以為跟白爺睡了幾次,他們這是在幫他認清自己的身份。

冷冷的冰雨往楚夏臉上胡亂地拍,楚夏的噴嚏一個接一個。

他很快被送到似曾相識的房間當中,白彥像是一頭餓了許久的猛獸,一吃起來就沒輕沒重的,還特別護食。

楚夏這次被帶回西山後就發起了燒。

這是楚夏記憶中第一次生病,起初的時候還感到很新奇,想要研究這種病究竟是來自精神還是肉.體,能不能只靠自己的意志力熬過去,但是很快發現有點不現實。

楚夏的病越來越中,身體也越來越熱,好像變成一個小火爐,連帶著小黑屋裏的溫度都升起來了。

他手腳虛軟無力,說話悶聲悶氣,帶著重重鼻音,在楚夏以為自己這麽燒死過去的時候,白彥又找他去了,涼水往他的身上澆,這一回他倒是覺得這個水非常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