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2/5頁)

亦止胡亂地點點頭。

擦了擦眼淚,讓視野變得重新清晰起來,他找準了血管的位置。

“那、那我咬了……”少年尚且幼氣的小獠牙抵在男人頸側的皮膚上。

祁立河點頭。

片刻過後,少年的獠牙還是只在他頸側輕蹭,連層皮都沒有磨破。

“怎麽了?”祁立河問。

少年眼睛紅紅,鼻尖都透著粉,一邊哭一邊解釋:“我咬不破……”

龍族的防禦力是所有種族中最強的,初生的獠牙咬上去,就像啃著一塊石頭,還沒刺破皮膚,牙先給磕疼了。

男人的指腹抵上他的獠牙,左右兩顆都碰了碰。

“唔……?”亦止下意識疑惑地眨眨眼,玻璃珠子似的淚順勢從眼中潸潸地落下來。

祁立河面不改色地,用手抹過自己的頸側,運用元素侵蝕下,手撤走時留下的是兩個小小的血洞,殷紅而混著金色的血液從裏面汩汩流出。

亦止忙低頭吸食。

整個過程,高大的男人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龍族的自愈速度很快,即使拋去這個因素,祁立河還是會選擇這樣做。

少年是他畢生都要珍惜對待的寶物。

獠牙尖尖磨過皮膚,很癢。刺入血管時,一股酥麻的如觸電一般的感覺占據祁立河的所有知覺感官。

血液被吮食,不痛。

只是柔軟的舌尖擦過傷口,少年控制不好輕重地邊哭邊吮吸血液,眼淚打在頸窩。獠牙蹭過,麻麻的感覺從他的神經末梢迅速地傳達到大腦,之後仿佛化作煙火綻放。

血族進食時,刺入血管的獠牙會分泌出麻痹獵物大腦的物質,產生愉悅的快感,而減弱獵物的痛感,讓獵物暫時迷失。

有什麽反應在變化著……

自己可能是個禽獸。祁立河面無表情地想。

洗手間之外負責放哨的秘書重重咳嗽了一聲。

考慮到他們現在的情況不能令其他人看見,祁立河進入隔間,單手抱著少年,另一只手關上了門。

一道輕緩的腳步聲響起在洗手間外。

邊梨進入前狐疑地看了眼門口邊上站著的秘書,見這人衣冠楚楚,也不似變態,挑了挑眉踏入洗手間,往裏憂心忡忡地問:“止止?你還好嗎?”

少年離開休息的大部隊太久,已經有人擔心著要找了,邊梨也有些放心不下,便過來詢問。

認真吸食血液的少年被突然響起的聲音下得一個激靈,隨後被龍族輕拍著後背安撫下來。

“梨子哥,我沒事……”亦止開口說話,剛剛還在哭著所以他的聲音帶了點顫和啞,“只是肚子比較疼……你先出去吧,我一會兒很快就過來了。”

他說的很小聲,邊梨只聽出少年的聲音微啞,沒有聽出其他的異樣,“我助理那裏備有常用的腸胃藥,你疼得厲害嗎?可以的話你待會兒找我拿藥,不行我就帶你去醫院看看,好嗎?達爾西中心醫院離這裏不遠的。”

“沒、沒事,我等一下來找你吧。”眼見著龍族的頸側汩汩流出血液,亦止說得匆忙,急急地把血液舔舐走,溫熱的舌尖抵住小血洞口。

隔間狹□□仄的空間,空氣裏是血液淡淡的鐵銹味,祁立河聞不到,他的鼻間都是少年身上的氣味,清甜、青澀。

兩人的身軀親昵相貼。

龍族繃著臉,眼眸熔金,眸色深深。

“那我先回去等你。”邊梨離開前,瞥了秘書一眼。

亦止感覺獠牙已經不疼了,在吸食血液的過程中快速生長成了一定的形狀,他成功度過了長獠牙的階段。

但他還是埋著頭舔舐了一下那兩個傷口。

血族單純舔舐時分泌的唾液可以促進獵物傷口愈合。

傷口周圍的血液慢慢地凝固凝結,不再往外流出,亦止這才不好意思地擡起頭來。

男人的黑色西服,因為淚跡而濕一塊淺一塊的,純白的襯衣上還沾了點殷紅,衣領也被他攥得亂七八糟的,總之一塌糊塗。

“對不起……祁哥。”亦止把對方的紐扣扣上,又不太熟練地勉強弄好領帶,低著頭,“給你添麻煩了……”

“沒關系。”祁立河動作生硬地揉了揉少年柔軟的烏發,他還不太會這樣溫柔的動作,“不需要和我道歉。”

亦止剛才只是情勢急所以沒仔細想,現在解決了危急情況,就突然想到——

“祁哥你知道那個……系統?”他問。

因為對方在看到他長牙後好像沒有特別大的疑惑,所以亦止推斷這只可能是祁立河知道這奇怪事的源頭。

祁立河沉默點頭。

“所以,陣法用的龍角粉末是你的……”亦止又感覺鼻子酸酸的了。

龍角對龍族的意義再重要不過,是用來鎮壓體內狂暴力量的。龍角受損,就會對鎮壓效果大打折扣,不僅能量紊亂,還會周期性地產生狂暴,持續地傷己,再稍有不慎就會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