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遊遇的夢(9)(第2/3頁)

遲南:“越血腥越好的話,當然得分屍,但這個太難呈現了…”他好像有點遺憾。

眾人:“……”可是你明明很有興趣的樣子是怎麽回事?

遲南想了想:“要不去廚房弄把菜刀,砍死的話應該屬於血腥範疇?作案工具也方便。”

黑茶唇角抽了抽:“行…大家還有什麽建議?”

沒人回答,黑茶苦笑:“那就這麽說定了,各自去廚房弄把菜刀好好演吧。”

梅姨再次端來宵夜,今晚燉的米酒奶酪,醇厚的米酒汁沖進新鮮溫熱的牛奶,在白瓷裏凝結成潔白剔透的奶酪。

梅姨將奶酪一一分給眾人,唯獨最後分到遲南面前的不一樣。

“這是什麽?”黑茶看向遲南碗裏詭異的褐色液體,抓著梅姨問。

梅姨:“這位客人給夫人和小少爺留下了深刻印象,這是他應得的。”

遲南看不見,只低著頭聞了聞,倒是沒什麽怪味。

“這是小少爺的藥嗎?”遲南問,畢竟他白天倒了小遊遇的藥,白穎芝不可能無動於衷。

梅姨沒回答他的問題,只禮貌又機械的說了句:“請您享用。”

黑茶:“…要是不喝能怎麽著?”

梅姨眼神變冷:“所有人都要陪著演一遍他昨晚的角色。”

在場除黑茶以外的所有人:“……”

遲南雖然看不見,但也能感受到四面八方催促責備的視線,他端起藥一口氣喝幹凈,禮貌的將碗遞給女傭:“多謝款待。”

湯藥並沒有什麽怪味,喝起來像是溫涼的蜂蜜水,清甜裏帶著點槐花香。

於是遲南流下了眼淚。

“喝了哪裏不舒服嗎?”黑茶看他流眼淚,急得眼都直了。

遲南擦了擦眼淚,思考片刻找了個奇怪的理由:“…沒事,挺好喝的,就是有點燙嘴。”

黑茶:…?燙到都哭了嗎??

宵夜後,遲南問梅姨有沒有活黃鱔,梅姨點頭,表示廚房水槽裏剛好養了幾只。

黑茶困惑:“你要黃鱔做什麽?”

“用來當血漿,”遲南解釋說,“黃鱔血顏色和質感比較像人血,也不容易凝固,以前聽過用不少用黃鱔血碰瓷的案例,很容易蒙混過關,用來裝扮殺人現場最合適了。”

黑茶:“……”他發現這小瞎子不僅腦子快膽兒肥,甚至還對殺人和碰瓷頗有研究。

“就是不知道這樣符不符合規則,能不能蒙混過去…”說到一半,黑茶沮喪的收了聲。

“遵守規則可能不是最重要的。”遲南說。

黑茶:“怎麽說?”

遲南:“我們身處夢境,夢境本來就是即興的,不是完全按規則運轉的,對吧?”

黑茶一知半解的撓了撓腦袋:“好像是這樣…”

“昨晚我用女鬼屍體都能蒙混過關,只要能自圓其說,今天應該也沒問題的。”遲南鼓勵他。

“但願吧…”

和遲南聊了兩句,黑茶稍微想開了,反正現在也沒別的辦法,他的糾結只會徒增煩惱,不如像遲南說的那樣,即興發揮騷操作,說不定還能另辟蹊徑。

廚房流理台擺滿精致的剔骨刀,黑茶隨手拿了一把試了幾下,發現刀鋒鋒利非常,輕而易舉就能割裂廚房的瓷磚。

他看著清晰的劃痕汗毛直立,普通人家裏也不至於擺這麽多鋒利的刀子吧…

剔骨刀的用處顯而易見,是造夢人特意給他們準備的‘兇器’。

挑完刀後兩人去處理鱔魚,不到二十分鐘三只黃鱔被放幹凈了血,池子裏的水被血染紅一大片,乍一看還真像兇案現場。

黑茶捧著血碗拿著刀,和遲南拐向二樓的臥室時,不巧撞上了從樓上下來的梅姨。

梅姨看到他們立刻停下腳步,點頭示禮,而後靜立看著他們,沒有要離開意思。

“糟糕,我們好像被梅姨盯住了…”黑茶一下子急了,差點沒端穩手裏的黃鱔血,濺出來兩滴弄在遲南衣服上。

梅姨掀起松弛烏青的眼皮,死魚眼直勾勾的看著他們:“兩位客人,今晚是打算住一間客房嗎?”

她聲音緩慢又沒起伏,在空蕩蕩的樓梯上響起,光是聽著就讓人毛骨悚然。

黑茶急得額頭冒汗,正想著如何蒙混過去,實在不行把梅姨打暈算了,遲南卻淡定開口:“是的。”

梅姨的唇角向下拉了拉,重復了昨天的話:“沒有戲份的客人晚上請不要隨意離開自己房間,更不可幹擾有戲份的客人表演,務必記住,否則會惹怒女主人,後果很恐怖。”

“我有戲份,”遲南氣定神閑說,“我是今晚這場試演的重要配角,屍體。”

梅姨怔了足有三秒,朝他倆又恭恭敬敬的點了個頭:“祝你們試演愉快。”

遲南回禮:“謝謝。”

黑茶懵了,看著梅姨離開的背影:“就、就這?”

“又沒說演員不能給自己加戲,我們符合規則的,”遲南發現,其實這些規則留有許多即興的空間,“好像只要能自圓其說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