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五條悟按下暫停鍵，電視屏幕停在了男女主角深情擁吻的那一幕上。

......想多了？

又不是詛咒，怎麽可能有人類沒脈搏的。

他把電視一關，摸出手機開始撥電話。

同一時間，神谷瞬一也坐在電視機前。得知自己的過去只是這個世界的一部漫畫作品後，他用第一次打工賺來的錢買下了《死O·BLEACH》的漫畫和動畫DVD碟片，只要一有空就會翻出來放。

家裏沒有沙發，神谷瞬一靠在墻邊，半闔著眼在聽劇情。

地毯上的手機震動起來。

他在地上摸了摸：“喂？”

“晚上好，神谷同學。”果不其然又是五條悟，“這麽久才接電話，在忙什麽嗎？”

在忙著重溫過去的炮灰人生。

這種話當然是不能說的。

“沒在忙什麽。”神谷瞬一看了眼掛鐘，“十點，五條同學今天是要親口說晚安嗎？”

“？”五條悟笑，“倒也不是不可以。”

神谷瞬一換了個姿勢，他接電話時沒有調小音量，五條悟仔細聽了一下，問：“你在看《死O》嗎？”

神谷瞬一“嗯”了一聲，“你看過嗎？”

“必須。”

五條悟翻身坐起，把爆米花往邊上一放，蹲在櫃子前翻找，“我記得在這裏......啊，找到了。”他找出來一整個系列的影碟，夾著手機問，“你在看哪一集？”

幾百集的動畫早就被神谷瞬一翻來覆去地看了一遍又一遍，他隨口道：“在重溫第一集 。”

五條悟把愛情電影取出來換掉，發出刷劇邀請：“那我們一起看啊，你喜歡裏面的哪個人物？黑崎一護？朽木露琪亞？還是井上織姬？”

“都不是。”神谷瞬一搖頭，“喜歡松本亂菊。”

“我有印象，十番隊那個副隊長是吧，市丸銀的官配。”五條悟回憶，“你喜歡她什麽？”

喜歡她什麽。

神谷瞬一盯著電視放空了兩秒，半真半假的回答：“喜歡她和市丸銀的cp。”

“哈？”五條悟一愣，正要繼續問，神谷瞬一噓聲。

“開始了。”

他們沒有掛電話，一直保持著通話中的狀態。這種感覺和平時神谷瞬一一個人重溫時不同，五條悟時不時就要對劇情發表一下意見，他偶爾附和，聽著對方的說話聲，神谷瞬一甚至產生了一種，這個人正在介入他的過去的錯覺。

最後連麥看劇是以五條悟手機沒電為結局。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時神谷瞬一就猜到了，時針指向數字2，他也沒有了興趣再看下去，去衛生間洗了澡出來，手機上多了一通未接來電和幾封未讀短訊。

前面幾條是問他要不要繼續看的，最後一條隔了五分鐘。

【五條悟：晚安。】

神谷瞬一笑笑，鎖屏，沒有回復。

......

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建在隱蔽的深山。

一來是為了防止詛咒師和咒靈的侵入，二來即使遇到敵襲，偏僻的地理位置也不會造成普通人的恐慌。

唯一有一點不好......

“我們還要走多久？”神谷瞬一拖著行李箱，逐漸陷入懷疑。

這一路從池袋出發，新幹線換乘，然後徒步爬山，不像是來上學，反而越走越像是去深山修行。

五條悟張望了下：“還有二三十分鐘吧。”

神谷瞬一：“……”

他有點想放棄。

這種地方真的還屬於城市嗎？

“真是的，這種地方真的還屬於城市嗎？”

身後傳來的抱怨和神谷瞬一此刻的心聲完全重合，他和五條悟一起回頭，留著棕色齊耳短發的女孩子推著行李箱上來，看到他們時眼睛一亮。

“那邊的小哥，你們也是高專的嗎？”

......

“所以，大家都是同學啊。”短發女生笑笑，沒有了行李箱的重負，整個人輕松了許多，“還好遇到了你們，不然這麽長一段距離，我一個弱女子怎麽做得到呢。對了，我是家入硝子，你們怎麽稱呼？”

她本來推著的行李箱到了神谷瞬一手上，五條悟看了看，接過了神谷瞬一自己的行李箱，兩個男生一人一個拖著往前走。

“我是神谷瞬一。”

“五條悟。”

“聽說今年的新生是三個人，就是我們三個了吧。”家入硝子看了他們兩個幾眼，“今年是靠長相選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