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5-

“戀愛自由。”神谷瞬一認真重復，眼裏沒有半分玩笑。

自認為歷經過大風大浪的經紀人再一次被他的話噎住，他望著這個語出驚人卻不自知的人，由衷地反問：“你知道自己多大嗎？”

“知道，才過了十歲的生日。”神谷瞬一點頭，他的長相十分有欺騙性，經紀人幾乎是看到了他的那一瞬間起，就給他定下了“高嶺之花”的發展定位。

而現在，長著這樣一張臉的人，和他說要戀愛自由？！

我國青少年的發育是不是過於早熟了？

就在經紀人逐漸陷入懷疑的時候，神谷瞬一也在反思自己是不是說錯什麽了，他又不交////配，只是談戀愛而已，在人類世界裏也不能接受嗎？

兩人大眼對小眼，氣氛有點尷尬。

神谷瞬一是虛，同樣是由人類死去的靈魂轉化而來，虛和死神不同。死神，乃至居住在屍魂界的居民轉化後就擁有人形，擁有智慧和思考。虛則淪為了不會思考的野獸，普通大虛要想進化，就必須吞噬其他靈魂，從而組成新的個體意識。

實力越強的虛會變得越像人類，脫離野獸化後，他們的身形、智力、情感都逐漸向人類靠攏。

比如十刃，又比如其從屬官，身上或多或少能看出來，主靈魂曾經的執念。

彼時，藍染就根據十刃的特性賦予了他們：“孤獨”、“衰老”、“犧牲”、“虛無”、“絕望”、“破壞”、“陶醉”、“瘋狂”、“貪欲”、“憤怒”，十個死亡形態關鍵詞。

市丸銀知道後還十分好奇地找到苦練虛閃的神谷瞬一，問如果是他的話，會是什麽關鍵詞。

實力足矣媲美十刃前三的大虛歪頭：“不知道。”

直到死後，重生在異世界的現世後，神谷瞬一才有點明白了他的關鍵詞是什麽：

——色//////欲。

一個並不正面，甚至有點齷齪的詞。

神谷瞬一坦言，當少女們的眼睛裏盛滿了自己的倒影時，所帶來的靈魂上的愉悅是他從未體驗過的。沒有“心”的大虛很快愛上這種感覺，可是隨著年紀的增長，他最近稍微遇到了些小困擾。

大姐姐類型的女朋友作風開放，不滿足單純的牽手關系，或明示或暗示的問他要不要去家裏坐坐。

......

夏天的太陽毒辣，等到攝影師拍到了滿意的照片喊停時，已經是幾個小時以後。早就準備好裝備的工作人員們一擁而上，遞毛巾的遞毛巾，遞水的遞水。神谷瞬一接過喝了一口，看向黃瀨涼太，對方□□著上身，皮膚被太陽曬得微微泛紅，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感覺他比下午才見到的時候黑了幾度。

他們並排著往更衣間走，黃瀨涼太披著毛巾擦頭，長長舒了一口氣：“呼——終於收工了，好熱。感覺再站一會我都要曬傷了，瞬一君感覺怎麽樣？”

這點溫度對神谷瞬一來說不算什麽，他不動聲色：“還好，今天的天氣還沒有昨天熱。”

“不是吧？真的嗎？感覺我都要被熱化了。”黃瀨用手扇風，“啊，好想吹空調，夏天什麽時候過去啊。瞬一君一會有什麽安排麽？”

“回家吹空調。”神谷瞬一言簡意賅，“黃瀨君呢，今天沒有訓練嗎？”

一般來說，夏休結束緊跟著就是全國大賽，所有的運動社團都會為了爭奪優勝名額進入緊張的訓練中。第一次見面，神谷瞬一觀察了下這位搭档，是學什麽都很快的類型，以他的性格判斷，即便退出了網球部，應該也已經加入了別的社團。

“原來有的，但是翹掉了。”黃瀨涼太笑，“因為有工作嘛，不過隊裏的其他人都很強啦，一天不訓練也沒關系。”

神谷瞬一點頭：“是嗎？那還真是可靠的夥伴。”

“說起來，瞬一君也不用訓練嗎，你不是部長嗎？”休息的時候黃瀨已經補習過搭档的資料，奇怪道。

同樣是部長，“奇跡的世代”訓練時小赤司就從不缺席（基本）。

“因為我的同伴也很強啊。”神谷瞬一輕笑，走進簡易的換衣間，把濕掉的襯衣脫下來折好，換上來的時候穿的休閑服，“那黃瀨君，我們以後再約。”

......

之後的幾天都是酷暑，神谷瞬一待在家裏哪裏都沒有去，直到學弟嶽人一個電話急急打進來——

“救救孩子吧！神谷部長！！”

“……”神谷瞬一把電話聽筒拿遠了一些，看了眼掛墻日歷，他們應該才結束在輕井澤的短期合宿。

“什麽事嶽人？”

向日嶽人，網球部一年生，正選，彈跳力極好，冰帝招牌雙打之一。此刻卻緊緊拽著衣服，頂著同伴躍躍欲試的眼神，躊躇猶豫：“你……你要玩鬼屋嗎！”

神谷瞬一莫名其妙：“鬼屋？”

“我說啊，向日嶽人你怎麽約個人都約不好——”電話那頭嘈雜，有人接過了手機，操///著一口關西腔，“喂喂，是神谷君嗎？我是忍足謙也，忍足侑士那個家夥的堂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