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是他嗎(第2/3頁)

“教練,您先睡吧,等飯做好我們叫您。”平豪對郎健說。昨晚他們還找機會迷瞪了一會兒呢,可這個年齡最大的人,幾乎徹夜未眠。

“好,你們也坐著休息,別亂動。這時候保持體力。”郎健動了動肩胛骨的位置,長年累月的舊傷發作,後背開始麻痹。他扶著腰,先去儲藏間裏找狗糧,給德牧換好了水和食物才倒下。

這一倒下,就睡暈過去了。

德牧吃完飯,熟練地跳上沙發床,偎著郎健的腿。

“你們也睡吧,我和陳重先做飯。”夏冰把沙發床鋪好,又拿了一套幹凈衣服出來,“去去去,大家都找地方睡覺。”

四個隊員都不去睡,夏冰連踢帶踹才把他們轟上床,結果一沾到枕頭,剛才還信誓旦旦說不困的幾個哥們兒全部睡蒙了,連動都不動,張著嘴打呼嚕。他給小寶掖好被子,又把鯊鯊塞進飛揚懷裏,回過頭的時候,陳重剛好把肉串下鍋,鍋裏像炸開了一樣蹦油。

“沒時間解凍,水太多了。”陳重蓋著鍋蓋說,他完全不困,而且還挺精神。

“把衣服先換了吧,別濕著穿。”夏冰替他按住鍋蓋。陳重聽話地走出灶台,脫掉濕的,準備換上一身幹燥舒適的運動裝。當他脫掉上衣之後,背後明晃晃地紅著一大片,是昨晚上近距離、長時間接觸冰留下的,像是凍傷。於是夏冰放下鍋蓋,趕緊過去胡亂地擦了幾下,看看皮膚是真的凍破了還是怎麽著。

“沒事。”陳重後背上落了兩只手,“養幾天就好了。咱們練滑冰的哪有沒凍過的……”

“我就沒有。”夏冰摸著他精幹的肌肉,往下看,脫了長褲之後是一雙大長腿。自己訓練條件算優越的,沒怎麽挨過嚴重的凍,但是聽教練說,好多條件不行的小運動員都有凍瘡,常年不好。

看來陳重就屬於這一類。冰面運動本身就沒有熱門項目受重視,比賽少,獎金也少。

陳重故意顯擺似的,把腿晾了一會兒才套上褲子。垂眉沓眼地轉過來,一點兒都不像兇悍的野孩子。夏冰也不知怎麽就那麽心疼了,心疼陳重小時候受苦,長大了還受罪,未來的命不一定能保住。想著,他兩手一拉,把陳重拉近,結結實實地在他嘴上親了一口,只是沒有伸舌頭。

陳重被嚇一跳,沒想到自己展示雙腿還能換一個吻。

“咱們做飯去吧。”親完了,夏冰聽見陳重肚子裏叫喚了,怕是已經餓得不行。他剛轉身,胳膊被極大的力量拉回來,身體轉動的一瞬間嘴唇就貼上了另一個人,一觸即發的親密舉動只淺嘗輒止,又馬上分開。

“我不敢親你。”陳重抱著他說,鼻子一個勁兒蹭他,“等我完全好了,再親,先欠著你。”

說完,這才很酷很拽地去做飯了,留下夏冰一臉茫然,然後又傻笑。小孩兒談戀愛真有意思,少親幾下都算計著。

回到灶台,陳重開始擔起廚師重擔,系上了圍裙。大家都餓著肚子熬了夜,他想做幾道菜給補補,而剛才認真嚴肅地說要陪著自己一起做飯的夏冰,已經抱著被子歪倒在沙發床裏,一會兒蜷著,一會兒四肢大張躺成一個大字,睡得夠香。

趁著滿車的人都睡了,陳重像個田螺姑娘似的忙起來,羊肉湯先燉上,時不時撇一勺油沫出來,五花肉剁肉餡兒,全部做成了肉丸子,等著下鍋。牛排灑上黑胡椒粒再煎,肉串炸好放在微波爐裏保溫,等全部做完,大家都不是被叫醒的,全是聞著香味兒主動起來了。

“我沒做夢嗎?”齊小寶揉揉眼睛下了床,“我剛才還以為自己在家呢,我以前睡下午覺的時候,我媽就這麽做飯。”

“做什麽夢啊,快吃!”平豪塞得嘴裏嚼不動了,又給教練端了一碗湯,“教練您嘗嘗,比咱們隊裏的食堂好太多了,咱們食堂還是能有這水平,我們還至於翻墻出去買零食嗎?”

“少廢話,快吃!”郎健摸了摸陳重的腦門兒,微微熱,估計還是37度多,沒完全退下去。

這一頓飯成了速滑一隊的強心針,吃飽飯後每個人滿血復活,再看陳重時,眼裏有多了幾分崇拜,能扛喪屍病毒又能做飯的男人一定不簡單。

到了下午,郎健駕駛房車簡單溜達了幾圈又開回來,生怕車子沒電了。最後還是停在壽衣店的對面,不敢遠離社區醫院。醫院裏有藥,那是能救陳重的東西。

晚上大家早早睡下,等著攢夠了體力幫陳重去搜刮醫院,夏冰仍舊是陪著陳重躺一張床,偶爾噩夢驚醒,他趕緊摸摸陳重的臉,再調整呼吸,重新進入睡眠。他的神經已經快繃到極限了,只有和陳重一起睡覺的時候才放松些。

車外,羅青灰一直從壽衣店進進出出,來回來去忙得很。每個守夜的人都聽見了,但是都不知道他在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