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第2/3頁)

傅施閱單手環著他的腰,將他整個人壓倒在沙發上,另只手匆忙扯著襯衫扣子,嚴絲合縫地吻著他,自始至終從未離開過,林斐眼角的紅暈像一抹綺麗顏料,望著頭頂錐形吊燈,嘴巴又痛又麻,整個人軟的像一攤泥。

傅施閱伸手從茶幾櫃裏,拎出一串不知道過沒過期的那玩意,包裝袋清晰的“滋啦”聲拉回幾分神智,林斐小腦袋瓜裏胡思亂想,前前後後進門還不到五分鐘,他已經被弄的心潮澎湃,明天早上還能起得來床麽?

想這些大煞風景,林斐雙手揪住傅施閱的領帶,大口喘著氣說:“輕點。”

傅施閱不受控制一般重重咬一口他的耳朵,沉著聲逼問他,“除我之外,和別人試過麽?”

林斐仰著纖長白皙的脖頸,吊燈晃的眼花繚亂,任憑傅施閱又啃又咬,就是不回答這個問題,這事變成一場較量的鏖戰,傅施閱不間歇地吻著他,直至林斐呼困難,全線失控,不得不嗚嗚咽咽著回答,“沒有,沒有……”

得到心知肚明的回答,傅施閱這才作罷。

……

林斐很久沒有睡的那麽沉過,早上醒來迷迷瞪瞪,一時弄不清自己是睡過去,還是昏過去的,身體被清理的幹幹凈凈,他撐著手臂從空蕩蕩床上坐起來,望著天花板,靜靜待一陣。

食物香氣穿過門縫,香甜誘人心脾,他撂開長腿邁下床,光著腳走到寬敞衣帽間,透亮的鏡子裏脖頸一連串紅痕,有的是咬出來,有的是吮出來,紅紫斑斕,像經受過酷刑一般慘不忍睹。

林斐倒吸一口氣,好了,今天不用去上班了,他拉開衣櫃,一眾襯衫裏,挑件深灰的高領毛衣穿上,又拎出條黑色西褲,彎腰往腿上套,這個動作牽連某個地方,又酸又痛,他才從鏡中瞧見,大腿處烏青,掐出來的。

林斐心裏默默罵了幾分鐘驢玩意不是人,雙手系上松松垮垮的褲子,走進大廳裏,廚房靜悄悄,餐桌擺著熱氣騰騰的早餐,還有一壺新鮮出爐的手磨咖啡。

他隨手塞一口小籠包子,捧著咖啡杯,在別墅裏漫無目的溜達一圈,走到書房門口,隱約聽到交談聲,推開門,率先瞧見古樸盤發的女人後腦勺,女人訝然回過頭,看著知性溫雅的面孔,林斐想起來這是有過一面之緣的戴醫生。

傅施閱的心理醫生。

戴醫生看到他的模樣,眼神古怪,欲言又止地收回目光。

傅施閱坐在診療椅上,上下端量他一遍,林斐這副被玩壞的樣子著實的招人喜愛,嘴角忍不住地上揚,“寶貝,吃過飯了麽?”

林斐拉開書桌下椅子,坐下來,抱著手臂愛答不理,“你們說你們的,不用管我。”

傅施閱目光停在他身上,朝著戴醫生揚揚下顎,示意診療繼續。

戴醫生目不斜視,從病歷夾拿出一沓照片,從中隨機抽出一張,展示在傅施閱眼前,林斐離得遠,大概看得清,照片上血糊糊的小海豹屠殺場景,第一眼就令人反胃惡心,生理不適。

傅施閱挪開目光,盯著照片看一秒,不假思索地回答,“殘忍。”

戴醫生抽開照片,又是一張花團錦簇,三口之家其樂融融的享用午餐。

“溫暖。”傅施閱答道。

戴醫生再次抽開照片,戰火紛飛的中東城市,幼小孩子孤零零坐在滿是彈孔的房間,大眼睛茫然無措。

傅施閱遲疑一下,眉骨微挑,“同情。”

下一張又是正常人所謂的“溫暖”,兩種場景互相交替,林斐懶洋洋窩著,認認真真聽一會,直到手機鈴聲響起來,打斷這段冗長對話,兩個人齊刷刷看過來,他掏出手機,屏幕賀言寧三個字閃爍。

林斐輕頓,站起身向外走,“我接個電話。”

“誰的?”傅施閱不動聲色地問。

林斐思索一下,與賀言寧關系光明正大,沒必要瞞著傅施閱,“我學長。”

傅施閱咀嚼著學長兩個字,眼底濃郁的黑深邃幾分,溫柔地笑著,“我想請他吃頓飯道歉,一直沒機會,如果他約你,我們一起去好不好?”

林斐沒好氣地點頭,哪能不知道傅施閱打的什麽主意,防賀言寧和防狼一樣,有這個必要麽?

書房門關上一瞬,傅施閱銜在嘴角笑意消失的無影無蹤,修長的十指交疊抵在鼻尖,極具攻擊性的姿態,平神靜氣地問,“看這些照片有什麽意義?”

戴醫生措手不及,小心翼翼地道,“這是一種鑒別心理健康的方式,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你的心理很健康。”

“我說謊你能分辨得出來?”傅施閱一改林斐在時的溫文爾雅,咄咄逼人地盯著戴醫生。

戴醫生很怵他這副陰晴不定的樣子,握著病歷夾雙手顫栗,“我是你的心理醫生,你不能對我撒謊。”

傅施閱好笑般低下頭,開始反向治療,“心理健康最重要的表現之一是包容,容忍其他人與自己不同想法,我能包容你與我有不同想法,你能包容我看你手裏的照片毫無感覺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