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第3/3頁)

“我教你。”

“想!”

林斐鉆進駕駛座,比起賀言寧高調的敞篷轎車,這輛外觀平平無奇,如果不是明晃晃的車標,和街上大部分轎車沒什麽兩樣,內裏卻別有洞天,米色皮制觸感柔軟舒適,駕駛艙好幾個表盤,設計的像是飛機艙,很有現代科技感。

傅施閱伸手掰下遮陽板,指節順勢滑過他細膩的臉頰,隨意地問:“和朋友學車學的開心麽?”

“開心。”林斐不假思索地回答,啟動汽車,穩穩開出庭院,“傅叔叔,我跟其他人學開車,你都不吃醋嗎?”

傅施閱看他熟稔操作,垂眼笑了下,“你表現很好,吃醋也不關你的事。”

犯錯的人該承擔責任。

林斐聽出點委屈的意思,單手把著方向盤,另只手伸過去,輕輕握住他的手,“你怎麽知道我表現很好?家裏是不是安插了你的眼線?”

傅施閱指腹摩挲著掌紋交錯的手心,“我不需要眼線,你在想什麽我都清楚。”

“你猜猜我現在在想什麽?”林斐偏過臉,目光挑釁。

傅施閱略揚眉,“我?”

林斐一腳猛地踩下油門,緩慢的車速飆升,如同猛虎驟然出籠,飛奔向前沖去!

猝不及防的重力失衡,傅施閱單手撐住擋風玻璃,穩住身體,擰著眉,訝異地看著他。

“我在想,你敢不敢在車裏和我那個。”

林斐松開油門,車子停在路邊,剛才的確在想傅施閱,可是他的想法,又怎麽能讓人輕易猜中?反正想什麽,只有他自己知道,再有能耐也不能撬開他的小腦袋瓜。

沒有羞恥心這件事上,出乎意料達成共識,不過一個是年輕氣盛,無所畏懼,一個天生沒有那玩意。

傅施閱眉頭松動,靠著椅背,明知故問,“那個是哪個?”

林斐解開安全帶,湊到他耳朵邊,用一種比較文雅的說法。

傅施閱偏過臉,眼下色彩鮮明的嘴唇一張一合,極具視覺沖擊力的明艷,普普通通兩個字,在他嘴裏像是一種能令人血脈僨張的魔咒。

這是一種潛意識的情緒操縱,傅施閱清晰察覺到,不算高明,即使明知居心不良,卻心甘情願的讓咒法生靈。

“再往前開十分鐘,有個公園。”傅施閱擡起手腕,瞥一眼腕表,“這個時間,人很少。”

林斐眨眨眼,稱心遂意,甜糕雖好吃,但毒性劇烈,就是要逼的傅施閱理智全無,任他牽著鼻子走。

長長的林蔭大道,一排排碧綠參天大樹,寂靜無人,雪白的鴿子騰翅飛過碧藍天空,一只毛茸茸小松鼠一蹦一蹦躍上漆黑油亮轎車前蓋,車裏悅耳的鋼琴曲平滑優雅,粒粒分明,它好奇豎起耳朵,曲子裏夾雜著細微不可聞的喘息。

一支修長白皙的手驀然反撐在真皮方向盤上,陽光下指甲蓋幹幹凈凈,泛著淺淺的粉,像是切開一半的蓮霧,好像是很難受,緊緊攥著方向盤,腕骨上青色的血管急促起伏,暖風在玻璃吹成一層薄薄的霧,很快,什麽也看不清。

傅施閱手掌扶在腰後,以免他壓到方向盤上的喇叭,林斐很乖,攀著他脖子,任人把他怎麽樣都可以的樣子,若有若無的呼吸落在傅施閱耳邊。

單從嗜好方面來論,傅施閱是個好的不能再好的男人,除了偶爾品嘗紅酒,平日煙酒一樣不沾,甚至不會用一些麻醉藥品,任何能進入大腦中樞神經系統,刺激多巴胺分泌,能成癮性的事物,他一樣都不會碰。

可現在,他似乎對一件防不勝防的事情成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