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請戰書》(第7/11頁)

導演要淘汰掉杜燁,輿論不得炸開了鍋?

想到這裏,泉陽的臉色又變了。

如果……導演他就是故意的呢?

沒有話題,創造話題,為了這個節目的收視率,已經不惜一切。

泉陽是娛樂圈的“老人”,轉眼間就想到了很多。

甚至還想到了這個節目可能會出現“復活”環節,杜燁絕不可能在這個節目裏真正被淘汰。

杜燁身上可是有兩個代言,他現在被淘汰,節目組的違約金就是天文數字。

可就算這樣,泉陽的心也狠狠揪了一把。

被蒙在鼓裏的杜燁該多傷心啊,這樣的功利和現實,又會不會挫折這孩子單純的心。

他垂眸,想要做點什麽,卻發現自己做不到。

在一切向資本考慮的綜藝市場裏,他也身不由己。

但就在這時,盛耀突然比劃了一個手勢,起身離開。

他下了台,來到導演面前耳語一番,導演輕聲說了幾句話,盛耀蹙眉,又說著什麽,導演對著盛耀笑,拍著他的肩膀攆他走。

盛耀回到隊長席坐下,給泉陽遞了個眼色:放心,安排好的。

泉陽牽著嘴角笑,卻一點都不放心。盛耀根本不懂,杜燁那麽自信的一個人,如果輸掉還被淘汰了,對他的打擊一定很大。

盛耀見泉陽眼色,只能又拋出一個眼色:這招還是杜燁提出來的,那小子可鬼了,你放心吧。

泉陽更不放心了,甚至對這個被資本控制的市場生出了幾分心灰意冷……難道就不能只是單純的演戲和跳舞嗎?

盛耀轉正身子,在心裏嘖嘖稱奇,視線落在杜燁身上,看不出來你小子也是個秀兒啊。

泉陽轉正身子,眼眸垂落,眉心緊蹙,從杜燁的身上想到的自己,不由有幾分的憤世嫉俗。

一度中斷的錄制再次開始。

當舞台上方最亮的燈光打開的時候,杜燁和他的兄弟們一起踏上了舞台。

杜燁身上穿著一套水藍色的練功服,衣擺只到腿根,中間有一豎排的盤扣子,從領口整齊地束到最下方,腰際再用一條同色系的腰帶圍著,勾出了少年人還未來得及長開的腰身。

舞台中間擺著一張古香古色的長條形桌子。

桌上有筆墨紙硯,筆架上毛筆輕輕搖晃。

他在桌後端坐,擡手拿起一支毛筆,在白色的宣紙上,緩緩寫著什麽。

燈光暗淡,只有一束強光落在他的身影上。

頭頂的光那麽亮,反而無法照亮他的臉龐,白與黑勾勒出晦澀的臉部線條。

少年面容沉靜,眉宇間仿佛有化不開的憂愁,他寫的專心致志,仿佛意境幽幽,偏偏又給人一種孤寂感,好似天地悠悠,只有他一人,心中所思,卻傳不出這方圓之間。

突然,少年停下手中筆,側耳聆聽。

有齊聲喊出。

“君不見,漢終軍,弱冠系虜請長纓;”

“君不見,班定遠,絕域輕騎催戰雲!”

“男兒應是重危行,豈讓儒冠誤此生?”

“況乃國危若累卵,羽檄爭馳無少停!”①

“噌……”

琴弦被撥動,連成了段兒,連成了曲,聲音漸漸大,蓋過了詩歌,旋律悠揚。

節奏漸快。

杜燁聽的入神,眼角眉梢的嚴肅緩緩化開,似冬雪遇見了朝陽,冰封初解。

突然,一只手拍在了杜燁的一側肩膀上。

杜燁轉頭看去,眼眸星亮。

那手卻頑劣地藏了起來,不讓杜燁發現。

下一秒,手又拍在杜燁的另一側肩膀上。

杜燁嘴角含笑,又轉頭去看。

那手卻突然兩只出現,托起杜燁腋下,將他高高舉起,就像舉起小孩,杜燁喜逐顏開,笑的合不攏嘴。

他左看右看。

看一下,他身後便出來一個人。

再看一下,又出來一個人。

轉眼間,七個漢子在杜燁左右一字排開,穿著一套套朱紅色的練功服,盈盈地望著他笑。

托著杜燁的人正是方子,他年紀最大,最是強壯,他將杜燁放下幾分,又高高舉起,作勢要丟出去。

其他人三兩成群,圍繞上來,便要伸手去接他。

方子托起杜燁,就像舉個小孩,輕松無比,將他左搖右晃。

每到一邊,便引來好幾個人伸手。

換到另外一邊,又有人神情緊張地伸出手來。

方子再次將杜燁高高舉起,但這次卻將他輕輕的,溫柔地放在桌子上。

杜燁站在桌子上,左右看過。

方子等人已經跑到桌子前面,三三分開,方子在最前面,杜燁在最高處的桌子上,其他六人分別站在兩邊,以梯形狀站開。

小生唱道:“~五陵年少金市東,銀鞍白馬度春風~”②

八個人的大齊舞,第一次出現。

這是一個中國風的歌曲,有著京劇唱腔,聲音嘹亮,氣息悠長,一開嗓便猶如那驚天巨雷劈在頭上,是脆生的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