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獨舞少年

吊臂在頭頂上滑動,霓虹燈在四周圍閃耀,勁爆的音樂在下一秒響了起來。

所有人瘋狂舞動,發出尖叫,朝著自己的舞台如流水而去。

當杜燁也開始動的時候,之前冷笑著的鴨舌帽年輕人問了一句:“怎麽?你原來不是我們賽區的?你該不會是來刺探軍情,故意挑釁的吧?”

杜燁回頭看他,驚嘆地贊美:“哇哦,你真聰明!”

“……”鴨舌帽愣了一下,等等,我剛剛想說什麽來著,突然想不起來了。

等著杜燁走遠了,鴨舌帽郁悶的被同伴推搡了兩下,抱怨:“這人嘴怎麽這麽賤?”

“走了走了。”黑皮膚的男人擡手搭上他的肩膀,壓著聲音說,“這不是在錄節目嗎?以為找點存在感,說不定鏡頭會多點吧。”

鴨舌帽恍然大悟,搖頭冷笑。

杜燁是南方人,所以他的賽場在南邊,與盛耀的北台正對角,他逆著人群穿過整個中心舞台到了對面的時候,已經是最後一個。

眼前是一個工業風的情景舞台。

遍布塗鴉的黑色地板上隱約可以看見一個代表“時間”的懷表,時針和分針重疊著指向了“12”的位置。

是午夜時分?

還是正午艷陽?

見仁見智。

來自南方的舞者已經在情景舞台邊緣圍坐了一圈,但一百個舞者人數眾多,圍坐一圈還要讓出拍攝位,導致圍了兩圈還不夠,有些地方甚至疊了三層。

不少人還得站著。

此刻泉陽就站在5米X5米的舞台中間,手裏掛了一連串明黃色的手環。

那就是“召集令”了。

兩個明星隊長只有20個“召集令”,期間還會有幾次在中心舞台表演的環節,可以向專業團隊提交鬥舞請求。

輸了沒有懲罰,贏了可以從專業導師手裏獲得額外的“召集令”。

齊舞鬥舞2個。

單人鬥舞2個。

換個導師,再來一次。

換句話說,如果明星隊長和他的隊員實力足夠,可以從一個導師身上“掠奪”最多4個,總計8個“召集令”。

此消彼長,導師們手上少一個“召集令”,他們邀請來的職業舞團的舞者就可能少一個晉級名額。

可以說,節目組一開始定下這種不平衡數量的目的,就是為了火上澆油!

讓選手和選手,隊長和導師之間充滿了火藥味。

競爭不休!

激情不止!

綜藝節目嘛,要的就是一個精彩!

泉陽還在對著攝像機說話的時候,杜燁已經尋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站定。

這裏的人不算多,因為後面有個攝像機位,選手都下意識地讓開了這裏。

但杜燁並沒坐下,就他在人群後面環胸而站,緩緩地轉動肩膀和脖頸。

泉陽做過了口播,才轉頭看向選手,靦腆笑道:“大家好,你們緊不緊張,我是有點緊張哈。”

“第一次當隊長,希望各位老師多多指導。”

說完鞠躬,很是謙虛,笑容也很溫柔,換來掌聲陣陣。

泉陽今年31歲,是男團出道,後來靠演霸道總裁爆火,不過這兩年被後浪痛苦地拍死在沙灘上,露面的次數屈指可數。

這次能夠參加這一季的《街舞,哇酷!》,泉陽拼了老命想要重新翻紅,唱跳俱佳高情商,節目組的小花招也一個賽一個,按理來說應該不錯。

可惜當前街舞普及度有限,同期還撞上兩個“S級綜藝”,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收視率比預期低了太多。

泉陽自然沒能成功。

此時泉陽一無所知,還在發揮自己的主持才華,高呼一聲,“那麽我們開始吧,21954號,周舟。”

人群發出歡呼。

“周舟!”

“燥起來!”

“哇啊啊啊!”

這應該是個圈裏的“大神”。

一名頭戴紅色鴨舌帽,個頭中等,寬大的T恤加上很多布條工裝褲的男人,從人群裏走了出來。

有點緊張地在泉陽的面前站定。

杜燁掏了掏耳朵,視線從那兩人身上移開,轉頭眺望北面的街道。

燈光太強了,距離也太遠了,那邊的一切都模模糊糊地看不清楚。

但杜燁就是知道,那個人就站在聚光燈下,燦爛又鮮活地笑著。

“咚咚咚噠!”

“轟轟轟嘩!”

勁爆的音樂響徹舞台。

近乎於蠻橫的將杜燁的注意力拉扯了回來。

他轉頭,就看見周舟正在舞台的中間,隨著音樂舞動。

下一秒,身體下屈!

倒立地面,雙腳狂舞。

周舟,一名地板舞者,又名beat-boy,通常會被簡稱為Bboy。

統稱為“霹靂舞”(Breaking),多為地面動作,非常炫酷。

跳的人非常地多。

現在小孩報街舞興趣班,學的不是“霹靂舞”就是“嘻哈舞”。

只見這個叫周舟的在勁爆的音樂聲中,“排腿”,“大風車”,“地面旋轉陀螺”,花樣百出,招式不斷,引得歡呼聲連綿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