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3/5頁)
這次卻不用朔悅翻籍冊,因為若白就知道,畢竟當年是他親點的人去到天上天。
江霧輕,字雲薄。
若白不怕事兒大的哼笑道:“看來這位鬼王身處深淵,沒少打聽外間的事。”
景致、小鎮依照著凡間,親兒子的事也原樣復制。
如今這處虛幻中,已然發展到了岑家的小公子長大了,同青梅竹馬的江霧輕師兄情意相通這一段了。
就是沒他大青龍。
若白笑出了聲。
這時候小門又開了,剛剛的中年男子又跑了出來,一臉欣喜:“少爺,別走了,不用回別莊了!”
中年男子喘著氣:“恭喜少爺,你爹在你娘的勸說下,雖不情願,但也同意了!”
“日後你便能同你師兄正大光明地在一處了!”
又開心道:“你娘心疼你,說該有的禮節不能少,不能叫旁人日後瞧不起你,要為你們正兒八經地辦一場婚事!給你撐腰!”
朔悅憋表情憋得不行,岑羽擡手扶額。
滄沉忽然摟住岑羽,對中年男子淡淡道:“去告訴你們門主,他兒子不要什麽師兄,如今換人了。”
又轉頭看看岑羽,說:“一個入門拜師的師兄,能給得起什麽三媒六聘的禮?”
怕也是只能倒插門?
滄沉氣場強大,神色淡淡:“本君的聘禮。”
說著,從滄沉身上飄出去一個小木牌,飄向中年男子。
正是不久前掛在‘替人完願榜’榜首的那一只。
眼前的中年男子、朱紅色的門庭,以及他們所處的街道、虛幻的小鎮,乃至岑羽手中的紙條,瞬間煙消雲散。
只余深淵原本便有的幹裂的大地、枯敗的樹林,與頭頂藍綠相見的熒光。
以及一個身穿黑袍的、支腿側坐嗡嗡上的年輕男子。
岑鐘。
或者應該稱他,鬼王崇舟。
崇舟手拿小木牌,側頭看著,緩緩擡眸,用一張與岑羽略有幾分相像的臉龐面向四人,神色平靜道:“我兒既尋得良婿,又送來天價聘禮,為父自當歡喜相迎。”
岑羽心底只有五個無情的大字:
妝奩,交出來。
—
意外的是,鬼王崇舟剛現身,才說了句話,這邊岑羽、滄沉沒什麽反應,朔悅一愣,喃喃道:“是他?”
若白則瞬間沉下臉,死死
地盯著崇舟。
崇舟坐靠嗡嗡,擺弄著手裏的木牌,回給若白和朔悅的,也是個熟人間才有的眼神,還淡漠地勾唇笑了笑。
下一刻,嗡嗡身上沒人了,不遠處一棵枯敗的樹幹旁,若白掐著崇舟的脖子,神色陰冷地將人抵在樹上。
若白眯眼:“我當你這麽多年躲哪裏去了,原來‘周重’便是‘崇舟’,‘崇舟’便是‘周重’,你可讓本君好找啊!”
崇舟一個鬼王,原本是一張修煉到正常人一般的紅潤面孔,如今脖子和一條鬼命在若白手裏攥著,面孔瞬間灰白。
但他的眼神裏沒有半點懼怕,還笑了笑,嗓子發不出聲,便傳音道:“這麽多年,白虎君還未想通嗎?”
掐著他脖子的手越來越緊,脖頸上青灰色的經脈爆凸。
崇舟:“當年真正殺了畢月的,不是遞刀的我,也不是畢月自己,是白虎君您啊。”
若白神色如寒潭,眼中赫然有了不似平常的戾氣,這些晦暗的情緒召喚來了深淵中四溢的陰戾,在附近形成了一個飛卷的颶風。
一見那颶風,朔悅趕緊回神,對滄沉和岑羽冷靜地說道:“妝奩還在鬼王手裏。”
白虎神卻快要將那鬼弄死了。
何況那還是岑羽的生父。
滄沉出手。
他沒有管情緒失控的若白,而是將崇舟從若白手裏提了出來。
那崇舟卻如同趕著尋死,獲救了還要在半空揚聲:“不是我,不是畢月,是你自己!”
一落地,朔悅飛快地對岑羽道了一聲對不住,照著崇舟的後頸便是一個利落地手刀,直接將人敲暈了過去。
岑羽看看遠處的颶風,看看近前的場景,挑眉:明明是他的主場他的戲,怎麽忽然成了別人的舞台?
滄沉也拿回了小木牌,抓在手中,看了看:送出去的聘禮竟然還有回來的道理。
下一刻,岑羽和滄沉同時不見了。
朔悅低頭,但見岑羽拉著滄沉在暈倒的崇舟鬼王身邊蹲下,一邊往崇舟身上看著,一邊對滄沉嘀咕:“搜搜看,要是妝奩在他身上,直接拿。”
什麽聘禮不聘禮,麻不麻煩?
能直接動手的幹嘛費那破事走流程?
朔悅也跟著蹲了下來。
只余若白沉浸在他自己的情緒中,獨自站在颶風之前。
岑羽扭頭往他那裏看了一眼,沖他招手。
你個傻老虎,跟上大部隊的節奏可以嗎?
這情商,難怪怎麽追都追不到人。
颶風漸漸弱了,最後刮做一陣風,飄進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