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3頁)

舒服得原本被半摟的岑羽,不自覺地挨進了滄沉懷裏。

龍神微垂著目光,感受著這靠近在懷中的溫香,不知緣何,他那壁壘森嚴、固若金湯的心,都跟著變軟了。

龍神滋養十顆蛋有多快?

用岑羽的話:就跟給暖手寶充電一樣。

你轉頭隨便做件事,一回頭,十顆蛋滋(充)養(電)完畢。

龍神滋養完,就輪到岑羽了。

但岑羽在孵化上實則一點方向都沒有,問滄沉,他都只說隨緣。

岑羽心道隨緣得隨多久才能孵出新龍崽?

既然沒有明確的努力方向,那他就瞎努力努力吧。

於是回憶了一番從前在仙府後山和山林時與小球作伴的經歷,覺得或許是因為他那時心情好,連帶著龍蛋也受感染的關系,才得以順利破殼。

這麽一來,岑羽便整日在殿內放松身心地吃吃喝喝——先他自己身心愉悅。

他愉悅了,才能全身心地投入陪伴:擼蛋、陪聊、哼歌。

又讓會絲竹弦樂的殿官們在殿裏奏樂彈唱。

總之,務必要讓龍蛋們感受到愉悅歡樂的胎教。

而絲竹樂聲與歡聲笑語每日從幽明殿紛紛揚揚地傳出,可把天界一群死守教條的老古板們氣瘋了。

紛紛上奏,要天君管管,連彈劾岑羽的都有了。

天君左右為難。

一面為幽明殿如今的靡靡之音而惱怒,恨不得也把岑羽綁起來押進縹緲殿;

一面又覺得,那是龍神的地盤兒,龍神不發話,他就算是天君也不好插手。

何況從前龍神高渺偉岸,什麽都不放在眼裏,如今食得煙火,反倒於天界有益。

而天君還有另一件事在頭疼。

他寵愛的一位天妃,近來日日以淚洗面。

原來這位天妃便是那位歐陽壬的先祖,也就是那位半路截住岑羽差點給他一巴掌的仙子。

仙子早年不得寵,沒讓人間的血族至親從她身上沾到什麽光,這些年得寵了,便一直牽掛凡間的後輩。

本來歐陽天妃已經從天君處得了恩典,可以讓她歐陽氏一族的一位孫輩得天君親點,特批飛升。

偏不巧,撞上龍神歸天,給耽誤了。

好不容易天界無事,可以給歐陽壬親點飛升了,龍神忽然降下神罰,幾縷青火,灰飛煙滅。

歐陽天妃怎能不哭?

不但哭,還很是鬧了一通,尤其在與岑羽當面對峙過之後。

歐陽天妃:“嗚嗚嗚,他都承認了,就是他!就是他給帝君吹的枕邊風才會害我族人血脈盡斷的!就是他!”

歐陽天妃:“君上要為妾身做主呀!~嗚嗚嗚嗚。”

天君腦殼疼。

再加上爭吵不休的前庭,天君一度後悔當初龍神歸天的時候,將岑羽安置在幽明殿。

留他做什麽?

不留他,如今都能清靜些。

天君又開始厭棄了,那點孵龍有功的好印象,都跟著煙消雲散。

可岑羽人在幽明殿,無事幾乎不出門,不出門就不會犯錯,又有龍神親自撐腰,還被點了仙籍,能把他怎麽樣?

歐陽天妃吹著枕頭風,說不能奈他何,也不能讓他這麽舒服。

同時提及玉露台。

意思是找個理由,把玉露台從岑羽手裏拿回來。

反正如今龍崽也大了,幾乎不喝玉露台的瓊露了。

天君猶豫著。

歐陽天妃連撒嬌帶吹風。

撒著吹著,天君終於被說服了。

這一日,天君將朔悅叫去,問及幽明殿,又說到了玉露台。

朔悅個人精,前半截兒耐心地聽著,不動聲色,待天君聊起玉露台,說天妃先天血虛體弱,需要玉露台的瓊露做藥湯,龍太子如今大了,既然不要用了……

朔悅當場咋呼道:“天君,萬萬不可!”

“如今那第二枚龍蛋已然有了破殼的跡象,保不準哪天就要出來,正是最需要瓊露的時候。”

“天妃雖有舊症,然事有緩急,還請天君三思!”

天君哪兒還用三思,一聽那第二條龍就要孵了,什麽歐陽什麽天妃通通拋到腦後,滿臉緊張道:“不早說!”

朔悅拱手問:“那玉露台……天妃那邊……”

天君還是那句:“龍蛋要緊!”

又趕忙細問,破殼的跡象,是個什麽樣的跡象。

心裏想:傳聞龍神誕生前金光掩日、雲蒸霞蔚。這一條待孵的龍,破殼誕生前,不說天降奇象,至少也該玄鳥繞梁。

卻聽朔悅頓了頓,說:“呃,就……正常胎動。”

胎動?

幽明殿,岑羽坐在榻上,腿上擱著龍蛋,滄沉面前一把古琴,擡指輕撥。

滄沉撥一下琴弦,蛋面被蹬得凸起一塊。

撥一下,凸一下。

撥一下,凸一下。

連著撥,撥得快,凸得快,撥得慢,凸得慢。

弦音停,蛋也停。

滄沉擡眼看去,岑羽拿手輕撫龍蛋:二寶啊~後面幾天,天天都是黃道吉日,你隨便找一天蹬一爪破個殼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