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3頁)

何況這裏還是小球找的地方。

岑羽便住了下來,掏出乾坤袋裏的家當。

只是小球不知道為什麽不再有動靜。

岑羽鋪了被子,把小球裹在裏面,去忙自己的,到了晚上,依舊抱著小球睡。

或許是拉雪橇找地方太累了也說不定,第三日清晨,小球才終於醒了。

只是樣子也變了。

球身不再光滑,而是出現了細細密密的如魚鱗般的肉色波紋。

岑羽這麽摸著,覺得手感有點怪,就跟在摸兩棲動物似的。

他問小球:“怎麽變了?”進化了?

小球歡快地圍著岑羽團團轉。

於是一人一球恢復了先前在大雪山裏的生活。

還比從前更歡樂。

畢竟這裏沒有下雪還有山有水,上能爬樹掏鳥蛋,下能涉水摸活魚,乾坤袋裏裝了以前在仙府裏搜集來的帶靈力的種子,灑一把在院子裏的耕地上,結出各類瓜果。

只是岑羽發現,小球哪兒都去,但從不去河對岸的那棵大榕樹下。

每每岑羽去那棵樹下納涼或者小睡,小球都不會跟著。

岑羽也奇怪過,從來也都相信小家夥們的直覺,但他在樹下睡得實在太好了,就跟從前在擼貓館二樓和他那只金色緬因一起睡的感覺很類似。

於是自己的潛意識勝過了其他,岑羽覺得樹下應該沒什麽,過去睡就是。

某天,他正在樹下做著好夢,忽然聽到耳邊有人在喚他:“岑羽,岑羽。”

岑羽心道:“誰?”

一瞬間,有什麽攥住了他的心口,他豁然睜眼,忽然看到之前隱身在他床邊的那個男人,還有昆虛仙府的歐陽述、以及那個逼死原主的登徒浪子。

他們齊齊用陰狠肅穆的目光看著他。

再一瞬間,那些人消失了。

岑羽感覺不對,睜眼坐了起來,但周圍溪水芳草,院落小屋,哪裏有仙府的那些人。

岑羽重新躺下,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麽噩夢。

並不知道,他剛剛被人用了陰毒的追魂之術。

這追魂的術法一般需要被追魂者的生辰八字,而八字這種東西,除了自己,也只有親近之人亦或所拜師門才有。

昆虛仙府,就有岑羽的八字。

燒了寫著他八字的追魂符的,正是歐陽述父子。

可竟然無用?

歐陽述蹙眉道:“不該。”

追魂並不是攻擊類的術法,一般無可抵禦,除非……

虛影飄在半空的秋文:“他給自己下了結界。”

有結界,追魂術才會追不到人。

歐陽述:“那我試試鎖魂術。”

結果剛點燃符紙,歐陽述並指的右手忽然整個燒了起來,青綠色的火焰燒著肉身、灼的卻是魂魄。

歐陽述不知這是什麽,大喊著滾到了地上。

秋文施法滅火,那火非但沒滅,還燒到了他手上。

秋文沉著臉捂住手背。

不妙,大事不妙。

他這邊丟了龍蛋,岑羽又怎麽都找不到,那邊龍神還忽然蘇醒了。

要是讓龍神知道被他弄丟了一顆龍蛋……

恰在這個時候,歐陽述的兒子吞吞吐吐道:“龍蛋,是不是白白的,璞玉一樣,球似的,約莫有這麽大個兒。”

歐陽述和秋文轉頭看向他。

“我好像……見過。”

秋文:“哪兒?”

“岑羽房裏。”

岑羽跳湖,也就是他想霸王硬上弓那天,他在那破破爛爛小木屋的床上瞥見過……

歐陽述怒道:“不早說!”

秋文的身影早已消失。

他飛回天界,心說還真是柳暗花明。

又想:龍神都醒了,失了這麽大的責,無論如何都推脫不掉了,那不如破釜沉舟……

秋文上了天,自己請了罪,跪在了天庭外。

他這樣的小仙,是面不了天君的聖顏的,這麽跪著,自有小官替天君來問話,問他請的什麽罪。

秋文深深拜下:“天君,有人盜取龍蛋,龍窟失了枚龍蛋。”

內庭,天君正坐君位上吃葡萄,邊吃邊想:等龍神歸天歸位,怕是要去龍窟看看那數萬萬的龍蛋們的,屆時……

傳話的小倌忽然匆忙跑進:“天君,守龍洞的仙官在外跪著,說龍窟被人盜了枚龍蛋!”

天君一口葡萄噴了出來。

龍、龍蛋丟了?

天君沉下臉:“把他叫進來問話!”

河邊,岑羽把在泥潭裏滾得烏溜溜的小球擺在腿上,拿沾了河水的帕子一點點擦掉鱗紋凹縫裏的沙泥。

他邊擦邊對小球嘀咕道:“你的本體不會是穿山甲吧?”

河對面,隱了龍息和身形的龍神靠在樹下。

岑羽繼續擦著,給小球解釋:“穿山甲,腦袋尖尖的,尾巴長長的,身上也有你這樣的鱗片,很堅硬,可以鉆山,在山裏打洞。”

小球扭來扭去:是呀是呀~我們‘穿山甲’就是這樣的呀~頭尖尾巴尖,有鱗片,還會在山裏打洞穴休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