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在高考前存活(四十三)

這一幕仿佛是顛覆了陳國義所有的認知, 他茫然的呆站在主臥的門口,傻傻的看著屋內被他視為唯一的親人, 也是小時候唯一真心對他好的家人, 以一種幾乎殘忍的方式將他們共同的母親殺害。

那只是一個看起來無比尋常的女孩,正應該處於最懵懂的年紀,此時卻手握兇器, 渾身是血的如同從地獄歸來的惡魔。

終於女孩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她擡起頭看向了門口。

四目交接的同時,陳國義後退了一步,然後摔倒在了地上, 他甚至沒有爬起來, 而是就保持著這樣的姿勢, 喃喃道“……難道這才是真相嗎?”

這對陳國義的打擊太大了。

一直以來的認知都被瞬間推翻, 從小到大他認為唯一對他好, 並且關心他愛他的姐姐,卻是真正殺害了他母親的兇手嗎?

沈默言沒說話,他看著屋內的女孩。

奇怪的是女孩並沒有什麽動作, 她的表情處於一種極為茫然的狀態, 雖然看似四目交接,可她卻好像並沒有看他們一般,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放空的狀態。

過了一會, 原本跑去廚房的男人又跑了回來, 但這一次他手裏多了一把菜刀, 相比之下女孩手裏的小刀就仿佛玩具一般。

有一個共同點是, 他也沒有注意到他們。

劇情突然就寫實化了,比起靈異片更像是刑偵懸疑片,許臻一下子覺得好多了,他盡可能的試圖忘了剛才這女孩就在浴室裏出現過的事,只把這當成是個普通兇殺現場。

原本雙目無神的女孩自男人回來之後立刻有了反應,她先是顫抖了一下,緊接著便大聲尖叫起來。

她一邊叫一邊拿著刀向後退著,像是懼怕至極。

“賤人!把你手裏的東西交出來!”手裏有了那麽大一把菜刀,這讓男人有了不少底氣,他頓時又恢復了之前兇狠的口氣。

他看向床上已經徹底涼透了的女人屍體只覺得汗毛直立,毫無章法的一刀刀讓整個床鋪都濺滿了血,這女人現在恐怕身體裏已經沒有什麽可以流的血了。

一想到這是一個小女孩做的,只會讓人覺得詭異和惡心。

許臻聽了男人的話,便將目光放到了女孩沒有握刀的左手上,她的手裏顯然握著什麽,因為手掌不如成年人一般大,哪怕她握的再緊,裏面的東西也還是露出了端倪。

是那顆翡翠珠。

許臻立刻就把現場發生的事串了起來,雖說不能保證百分百正確,但是恐怕也差不離。

“這是在搞活祭。”既然這兩個人都看不見他們,許臻就把自己的猜想說了出來,“每一件寶物想要啟用它們都需要一定的步驟,如果這對夫妻真的知道這是個什麽的話,那麽就不會有錯了。”

僅僅只是活祭兩個字,沈默言便已經意識到許臻想要說什麽了。

“他們打算把自己的女兒當做活祭品?”

沈默言還記得當時女孩向他描述過的情況,在女孩的說法中,她的父母都不想要她和弟弟的撫養權,為此甚至爭執過好幾次。

假如是這樣的話,那麽就好解釋了。

他們想要將女兒當做活祭品殺害,卻不料事情的發展偏離了他們的預計,被驚慌中的女兒奪走了兇器進行反擊。

這個女人被殺害了,而反應更快的男人則是逃走了,但他不願意放棄那寶物,便跑進了廚房找了一把菜刀。

想起這起事件的最終結果,以及當時在廁所看到的女孩屍體的模樣,沈默言多少猜測到了接下來的發展。

慌亂掙紮中奪走了兇器並且刺傷一人已經屬於僥幸,女孩並不是真的有意殺人,她只是情急之下被刺激到失去了神智,而等她回過神來,再遇上手持兇器的成年人,又怎麽會是對手。

“所以那惡靈是想要讓我們看完所有的過程嗎?”許臻皺著眉問道。

在場沒有人喜歡血腥,他自然也不喜歡這種旁觀一遍兇殺現場的流程。

屋子就那麽大,隨著男人的逼近女孩很快就被逼到了床的角落,哪怕她身上此時布滿鮮血,手持兇器,可此時的她卻儼然是一個受害者,任誰都能看的出她的恐懼與無助。

這是一個挺無奈的情況。

所有人都知道眼前的這一幕是早就已經發生過了的,無論是女孩還是這個男人,亦或是在床上死不瞑目的那個女人,他們都早就已經死了。

現在的這個只是如同影片一樣,虛構出來的場景。

可就算是這樣,在如此身臨其境的情況下,看著一個女孩無助的任人宰割的模樣,明知道她的下場還袖手旁觀,也不是一般人能夠忍耐的。

特別是有同理心的人。

許臻當下就看不下去了,這主臥他們一開始就不能進去,原本的布置派不上用場,他四下環顧,找到一把倚靠在墻角的長柄傘。

屋內那男人嘴裏還在說著咒罵威脅的話,他顯然對女孩手裏的小刀也有所忌憚,試圖想要用語言去威嚇她,讓她知道自己是沒有辦法和他對抗的,讓她主動放下刀,並哄騙她假如她這麽做,他還可以考慮放她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