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在西幻變強(十七)

雖然覺得奇怪,但是很顯然目前重點不在這裏。

從之前那名學徒大聲說出那番話之後, 周圍的注意力便集中到了他們這個方向, 謝承可以說的上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出手傷的人,所有人都是目擊證人。

這學徒雖然目測傷勢並不重, 但是掉了牙, 出血量還是有點嚇人的, 放在這裏不管肯定不行。

周圍已經開始有人對於謝承動手打了人而議論紛紛了, 所有人都在低聲議論著什麽,場面一時間看起來非常的混亂。

而在這其中, 沈默言卻是獨樹一幟的平靜,他有條不紊的召集了周圍在場的預備隊的成員過來擡人, 並且讓聖騎士團以及魔法部的學徒們去聯系各自的負責人。

這件事很顯然是私不了的, 和謝余瑾走在一起的人必定也是某個家族的繼承人, 現在被當場打昏過去丟了這麽大一個人, 無論如何對方必定會想要找回場子,既然這樣不如把這個事擺到明面上讓教廷處理。

謝余瑾的視線從一開始就沒有從沈默言的身上挪開。

他不懂自己身上是出現了什麽奇怪的毛病,所以他更要搞清楚這一點,更何況在這麽一個到處充滿著魔法的世界,身體上乃至心理有了怪異之處才更要警惕。

其實他連對方叫什麽名字都不知道, 要觀察也只能從外表進行最簡單的評估。

此時沈默言正站在垂著頭一直沒有說話的謝承的身邊,或許是同樣的年齡但身高卻要比謝承高上一截的緣故, 同樣的騎士團制服穿在他身上更加的有一種修長又不失肅穆的感覺。

達到預備隊之後每一名成員就都可以有一把屬於自己的佩劍, 沈默言的腰間也有一把, 但謝余瑾卻覺得他本人遠比他腰間的那把更像是被刀鞘封鎖住鋒芒的利劍, 他身姿挺拔,自然而然與周圍的人劃分出了不同的氣場,像是經過了長時間訓練後形成了的威懾力。

偏偏他本人把這種不可冒犯的威懾力降低到了最小,用溫和無害的姿態去面對周圍所有的人。

他微微垂頭目光落在謝承的身上,哪怕謝余瑾聽不到他在說些什麽,但是從謝承表情的變化卻也能猜得出來,他估計是在安慰他。

另外兩個他並不認識的人也加入了他們的對話,從氛圍上來看算的上是其樂融融。

謝余瑾不敢置信,這些人就因為這個人表現出來的那無害的一面,就完全忽視了他底子裏的危險性,就算他的警惕和害怕來的沒有根據,可是在仔細的觀察之後,謝余瑾還是毫無理由的感覺到了對方藏在溫柔之下的黑色的一面。

直覺告訴他這個人很危險,至少比他表現出來的要危險的多。

就算只是心理作用,謝余瑾也還是決定要離這人遠一點。

而沈默言這邊剛安撫好謝承的心理狀況,謝承剛覺醒鬥氣,正處於心理和生理都不怎麽穩定的狀態,劇情中謝承覺醒鬥氣並不是在現在,造成的後果也遠遠比現在來的更加嚴重。

好在他們都在場,所以才能及時防止事情變得不可收拾。

謝承打了誰都可以,但是假如動了謝余瑾,那劇情裏謝承中後期才會面臨的謝家的壓力恐怕就得提前來了。

謝家比謝承想的還要冷酷無情的多,劇情中謝余瑾和謝承徹底結仇之後,謝家不光是完全站在謝余瑾的那一邊,甚至好幾次置謝承於死地,將鬥氣修煉起來了的謝承還勉強能夠應付,可現在的謝承說到底,無論是誰都能一只手把他捏死。

現在的謝家還是謝承碰不得的。

想到這裏,他將謝承留給了齊濯等人,自己走向了從一開始就站的遠遠的謝余瑾。

有意思的是,隨著他走近,沈默言可以輕而易舉的看出這個少年顯而易見的緊張,他明明非常想要後退但是意志力卻讓他固執的站在原地,仿佛只有手裏的法杖能給他一點心理安慰。

整個人充斥著弱小可憐無助這六個字。

“我們先把你的朋友送去治療。”沈默言說道,“其他的事等人醒過來在說,可以嗎?”

他的語氣非常友好,態度上也可以說是很尊重他,畢竟就在剛才聖騎士團和魔法部兩邊起了這麽嚴重的沖突,他卻還能這樣心平氣和的說話,已經很不容易了。

換個人站在謝余瑾的角度一定覺得這個人脾氣真好,是個可以講道理的人。

但是現在和他面對面的是謝余瑾,光是那股從心底裏湧上來的畏懼就已經讓他自顧不暇了,根本沒時間去思考對方是不是真的那麽真善美。

他只能謹慎的點點頭。

好在對方沒有想要和他繼續交談下去的意思,知道他對這個做法沒有意見之後就轉身離開了,這讓謝余瑾松了一口氣。

最終通過魔法部的藥劑師診斷,那名學徒果然傷的不怎麽嚴重,只不過滿臉的血給人造成了一種視覺上的沖擊,下意識的覺得傷勢嚴重,結果除了掉了顆牙之外其他基本沒什麽事,會昏倒完全是心理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