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3頁)

“好的,老板。”楚林見崔檸不說話,才應下這份差事。

所以吃完飯,楚林沒走,陪著自家老板下了會象棋,然後又扶著人去洗澡。楚林一邊幫曲郁山洗澡,一邊匯報今天公司的事,並且告訴曲郁山不太妙的消息。

他被馬踩進醫院的事傳出去了,是祝小段那個大嘴巴傳的,只是還沒傳到曲爸的耳朵裏。

“我估計明天就會有很多人來看老板。”楚林斟酌著,“需要派幾個保鏢過來,把那些人攔下嗎?”

曲郁山搖頭,“不用,讓他們來看。”

他走劇情還需要那些人呢,他養了金絲雀的事要傳出去,傳得越兇越好。只有鬧大了,遠在大洋彼岸的白月光才會知道。白月光知道,那離回國還遠嗎?

說不定提前殺回國,那他也可以早點領盒飯。

*

楚林在醫院待到十點就要走了,走時曲郁山頗為不舍。平時在公司老看到楚林,他有時候還嫌楚林在自己面前晃得太久,但今日他和崔檸對著坐了一天,才懂得楚林的珍貴。

崔檸是個悶葫蘆,他不開口,崔檸絕不開口。

“你明天記得早點來。”曲郁山看著楚林。

楚林知道生病的人比較脆弱,所以也不覺得自家老板這種反應奇怪,“好的,老板。”

“真的要早點來,要不然我會少發你的年終獎。”曲郁山強調。

楚林聽到要少發年終獎,表情立刻變得凝重。

強調了兩三遍,曲郁山才松開手,“行吧,你走吧,再不走,地鐵要停運了。”

話剛落,楚林就嗖的一下沒了身影。

楚林一走,病房裏重歸安靜,曲郁山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的崔檸,突然想起這房間只有一張床,沒有陪床,於是跟崔檸說:“你去問問護士,有沒有陪床租。”

有陪床,但是很簡陋的擔架床,曲郁山看了直皺眉,可崔檸卻沒什麽表情。

他原來在醫院照顧他媽,後期因為沒錢,他媽只能睡走廊的加床。那時候別說擔架床了,他有張椅子坐就很好了,有時候經常在樓梯間窩一晚上。

曲郁山看崔檸要躺下去,連忙把人喊起來,“等等,你先別睡。今天太晚了,沒辦法幫你換床。你拿我這床被子去睡,一半墊著,一半蓋。”

曲郁山蓋著的被子是他平時睡的法國品牌的被子,睡起來非常舒服。

崔檸聽到曲郁山要把被子給自己,目光轉到曲郁山臉上,此時房裏已經熄了燈,他那雙眼在黑暗裏看起來很亮。

“你給我了,你蓋什麽?”

“我蓋醫院的。”曲郁山想著反正他身下的墊子是自己的,睡起來軟,上面蓋醫院的被子也不會多難受。

但曲郁山高估了自己。

睡到半夜,他從奇癢裏驚醒。

曲郁山伸手去摸自己的肚子,摸到一連片凸起,意識到不好,想去摸床頭鈴,但病房裏太黑,他摸半天沒摸到,腿又不方便動,實在艱難。

冷不丁,崔檸的聲音響起。

“曲先生,你醒了?”

崔檸的聲音聽上去像是沒睡意,很清醒。

曲郁山聽到崔檸聲音,心裏松了口氣,“你幫我叫醫生,我過敏了。”

*

值班醫生很快趕過來,看了曲郁山的情況後,說估計是曲郁山受不了醫院的被子材質起的蕁麻疹,“被子不蓋了,先打一針屁股針,然後再輸液,我還開點外塗的藥。”醫生轉頭跟崔檸說,“你會塗藥嗎?待會要來一個急診送過來的病人,我要過去看看。”

“會。”崔檸說。

“那就好。”醫生走出去開醫囑,沒多久,護士就推著治療車進來了。

曲郁山已經十幾年沒打過屁股針了,知道自己要打屁股針,很不好意思,尤其給他打屁股針的還是個非常年輕的姑娘。打針的時候,眼睫毛眨個不停,護士一打完,他就想把褲子扯上去。

“先別穿褲子,還沒止住血呢。”護士知道曲郁山是害羞了,忍不住笑,然後又對崔檸說,“你幫他壓著棉簽,他手還要輸液,我要看看打哪只手。”

崔檸說好,伸手壓著棉簽。

曲郁山蕁麻疹發得厲害,臀部上都長了,但好在長得不多,深粉色的小片,東一塊西一塊,沒長疹子的地方雪白。

崔檸莫名想到今天晚餐吃的甜點白奶糕。

五星級餐廳的大廚做的甜點甜而不膩,三、四口正好吃完。甜食讓人心情愉悅,這是大廚特意做的,用來慰藉曲郁山受傷的郁悶。

不過曲郁山沒吃,把甜點讓給了崔檸。

“小朋友多吃點甜食吧。”他這樣說。

突然,曲郁山的話打斷崔檸的思緒。

“血止住了嗎?”曲郁山艱難回頭問,護士已經打完針走了。

崔檸回過神,將棉簽拿起,見沒有再滲血,點了下頭。剛點頭,曲郁山就把褲子扯了上去。雖然打了針,可他現在還是很癢,尤其是背,奇癢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