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原委

“啊!”

曹沫扣動扳機的那一瞬時,郭建、宋雨晴都嚇破膽的尖/慘叫起來。

“啪!”

槍口竄出一縷火苗,曹沫撇撇嘴,撮起嘴吹了吹槍型打火機的火苗,看著火苗猶自搖曳,自以為露出一個霸道狂狷又帶有那麽一眯眯不羈的笑容,說道。

“郭經理啊,我這麽老實的一個社會主義好青年,怎麽可能會有槍呢?再說了,我剛過二十歲,怎麽可能想著下半輩子在監獄裏度過呢?當然,你要真把我惹急了,我戳瞎你兩只眼睛,國內最多也就判七八年,進監獄裏表現好點,差不多二十四五歲就能出來,還真就很值得了……”

“你真是發瘋了!”

雖然是虛驚一場,宋雨晴還是被嚇得心臟怦怦亂跳,這時候更是氣得臉色發白,捂住挺立的胸脯,極其不滿地罵道。

看把宋雨晴嚇得夠嗆,曹沫拖了一把椅子,坐到餐桌旁,說道:

“雨晴姐,你剛才也聽到郭經理說了。我這一年多來聽他差遣,沒有半點對不起他的地方。我聽卡布賈說伊波古有當地人開采金礦,覺得可能是個機會,就第一個想到拉他去看。你看看他,僅僅是擔心我剩一口氣回到德古拉摩,有可能將這個秘密告訴你們知道,就將我扔在伊波古村,你心裏氣不氣?我要不逗逗他,這個暗虧豈不是這輩子都要啞巴吃黃蓮,不能將心裏的苦說出來啊?說實話,要不是他到這時候還想著將我徹底甩到一邊,轉頭去找楊總談合作開采金礦的事,我也沒有想過要撕破臉……”

宋雨晴沒有到伊波古村金礦開采點現場看過,也不清楚具體情況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但不管怎麽說,郭建將生死不知的曹沫扔在伊波古村,確實是居心不良,她也不能怨曹沫小小年紀會耍郭建這麽狠。

再說,她雖然被嚇得夠嗆,但畢竟沒有鬧出人命案子,也就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想再多說什麽。

穩住宋雨晴,曹沫將槍型打火機擺桌上,看向郭建說道:

“現在我們算扯平了,郭經理如果想報警,請隨便,物證我都可以交給你。為買這只打火機,花了我十美元,當時還挺心疼的。別說,看著還就像一把真槍,要不然還真未必能將郭經理你嚇尿呢……”

宋雨晴這才注意到郭建的褲襠處濕了一片,也不知道要怎麽說安慰他的話。

“你,你……”郭建氣得直哆嗦,忍著痛勉強站起來,恨恨的問道,“我現在可以上樓了吧?”

“腿長在郭經理你的身上,我還能怎麽著你?”曹沫笑著問。

郭建氣得咬牙切齒,眼睛裏的怒火恨不得將曹沫給撕了,最終將一旁的垃圾簍踢翻,恨恨的盯了露西、卡布賈兩人一眼,才上樓去。

宋雨晴多少有些手足無措。

以前共處一個屋檐下,雖然大家心裏有些小算計,甚至還偶爾會鬧點小矛盾,但作為公司派遣海外的同事,住在同一屋檐下,過兩天也就融洽了。

現在這場面,這以後還要怎麽處?

想到這裏,宋雨晴就頭大了三分,都有些後悔申請調到西非分公司來了。

當然,以前曹沫在她的眼裏,還是個有點城府、脾氣卻有點軟弱的英俊大男孩,但今天曹沫的樣子,卻真是叫她大吃一驚,叫她都完全不認識眼前這個人了。

雖然郭建最後都承認了,但年紀輕輕的他,怎麽就如此肯定郭建居心不良,怎麽就能確定郭建剛才送楊德山回中國商務中心,就是鐵心要將他甩開?

“啪——嘩啦!”

似乎是郭建回到樓裏,抄起台燈或鏡子類的東西狠狠的砸到墻壁上,傳來玻璃碎了一地的聲音。

宋雨晴又是一陣心驚肉跳,她擔心郭建控制不住沖動,又抄起什麽家夥沖下樓來找曹沫幹架。

卡布賈也是擔心的看向樓梯口。

“阿卡,你先開車回去,沒有什麽事情的。”曹沫拿起餐桌的車鑰匙,讓卡布賈開車回去。

曹沫卻不擔心什麽。

郭建剛才上樓時的眼神看上去兇狠、惡毒,但近乎心靈感應的直覺告訴他,郭建那時實則更擔心被他再一次狠狠的收拾。

他現在跑上樓砸東西,曹沫想著他心裏肯定不甘是一方面,主要還是表示一下憤怒,多多少少顯得他不那麽窩囊。

這道理跟東北人扯著嗓子喊“你瞅啥、瞅你咋嘀”一樣。

色厲內荏,大概就是專門為他定制的詞。

他苟過了,現在怎麽也該輪到郭建苟一把了?

再說了,真要再動手的話,郭建這小身子骨都未必能從露西壯碩的懷抱裏掙紮開,曹沫還怕收拾不了他?

時候也不早了,曹沫直接讓卡布賈將車開回去,郭建定下的破規矩,什麽“回家之前必須將車停在別墅前”之類的,也應該再踩上兩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