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陽城鐘家(第2/3頁)

教授也很有風範的,沒有多問。

“學校百年校慶,擬邀鐘雲給校史館做揭牌儀式。”

這段時間太忙,溫白都快忘了學校即將百年校慶的事。

鐘雲他也自然認得。

雖然沒見過真人,但卻是列在他們南大榮譽校友墻第一面墻的人物,同時也是鐘家現任繼承人。

聽到這裏,溫白又想起一件事:“鐘雲先生的兒子,是不是也來了我們學校?”

之前溫白做鐘家功課的時候,方樂明曾提了一嘴,說鐘家最小輩的孫子今年剛高考,好像也報了他們南大,不出意外的話,四年後的榮譽校友墻又得多一位。

“消息還挺靈通,”李教授說道,“叫鐘昊,也巧,報了金融,是你直系學弟。”

溫白笑了下,也不算巧,像鐘昊這種以後要繼承家族企業的,左右都逃不開金融專業。

學校邀請鐘雲做校史館揭牌,溫白並不詫異。

因為南大百年校慶的事,從去年起,就已經著手開始準備,最先定下來的規矩,就是不動用國家下撥的科研資金,一切經費來源都是校友或其余社會捐贈。

經費充裕就大辦,經費不充裕就簡辦。

學校也做好了簡辦的準備,但百年南大,桃李天下,學校低估了“桃李”們的熱忱,消息只一出,各路捐贈就紛至沓來,經費充裕到能把學校大樓都翻新一遍。

而鐘雲則是在這個百年之際,直接出資擴建了校史館,揭牌儀式自然得有他出席。

“學校也只是擬邀,最終還得看他的時間,於是早上我就給他打了個電話。”他也是在通話快結束的時候,才想起溫白的囑托,於是順口問了一句。

誰知道,一向泰然的鐘雲語氣卻急了起來,被他草草蓋了過去之後,就給溫白打了電話。

李教授把事情大致講了一遍,溫白最終問出了口:“老師,這個鐘時寧,是鐘家什麽人?”

電話那頭稍頓了下,然後溫白才聽到李教授的聲音:“鐘家的小太爺。”

聽到這話的時候,窗口剛好起了一陣風,一股子灌進溫白嗓子裏。

溫白嗆了一大口風,又被這“小太爺”驚了下,咳得差點背過氣去。

“小太爺?”溫白終於緩過來。

“按輩分算的話,是鐘雲的小爺爺,鐘昊的太爺爺。”李教授說道,“具體發生了什麽,鐘雲也沒多說,只說他小爺爺剛出繈褓的時候,就被人偷走了。”

“當時鐘家祖父母算是老來得子,對這個小兒子很疼愛,尤其是鐘家祖母,因此受了很大的刺激,後來就一直避談這事,連族譜都是在鐘家祖母病逝之後,才添上去的。”

溫白輕輕“嗯”了一聲。

也難怪什麽資料都查不到,原來是被刻意隱去了。

“聽鐘雲說,鐘家老爺子在去世前,還一直掛念著他這個失蹤的弟弟,最後抱憾而終。”

“如果你說的那印章,真的是鐘家小太爺的東西,也算是了了他們一個心願。”

話題忽然有些沉重起來,溫白默了一會兒,道:“老師,印章這事可能還要緩緩。”

李教授:“你是說現在還不能跟鐘家說?”

溫白:“嗯。”

溫白有他自己的顧慮。

如果這只是一枚普通印章,確定是鐘家小太爺的東西後,可以馬上就送還。

可問題就是…這印章並不“普通”。

印章是斷章,上頭還有死氣。

如果貿然送還給鐘家,萬一出了什麽事,就後悔莫及了。

而且如果這印章真的是陪葬品的話,那說不定還能順著它,找到更多的東西。

李教授雖然不知道溫白為什麽這麽說,但他了解溫白,周全點也好,免得失望一場,於是說道:“沒事,你先處理,鐘家那邊我先擋一擋。”

“麻煩老師了。”

掛斷電話後,溫白一直看著手機出神。

鐘時寧是鐘雲的小爺爺,又是鐘家老來得子,那依著年紀算,應該比鐘雲爺爺小上起碼十來歲。

而陸征說這印章上的死氣已經有五六十年,那也就是說,鐘時寧去世的時候,才二十多歲?

溫白想得入神,小蓮燈連喊了他兩聲,都沒聽見。

直到陸征辦公室的門“砰——”的一聲打開,溫白才在這動靜中回過神來。

從溫白站在辦公室門口的時候,陸征其實就察覺到了。

一開始還有郁煩,但這郁煩不是沖溫白去的,而是沖著剛打過一場架的諦聽。

一想到諦聽的話,陸征心頭就跟有把火在燎似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急什麽,只知道在覺察到那人就在門口的時候,這種感覺不減反增。

甚至在思考,要不要讓自己先冷靜一下。

然後,就真的“冷靜”了半天。

但不是他在冷靜,而是門外那人晾了他半天。

然後,就成了眼下這副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