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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良買到新手機,補辦好手機卡已經是第二天的事了。

他想起昨天徐靜發的訊息,從備份的通訊錄中找出號碼,回撥過去:“小靜,昨天我手機丟了,你找我有什麽事?”

“哦,沒事了沒事了,嗯……那就這樣吧。”對話那頭,徐靜很匆忙地掛斷。

嚴良皺了皺眉,一陣莫名其妙。可是半個小時後,他又接到了徐靜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聲音低沉又帶著幾分緊張:“嚴叔叔,剛剛我不方便細說,是這樣的,我爸爸媽媽出事了。”

“出什麽事了?”

“他們……他們過世了。”

“過世了?”嚴良扶了下眼鏡,道,“怎麽好好的,突然就……”

“前天,7月3號,張東升帶他們去三名山,他們從山上掉下來,摔死了。”徐靜話音中帶著哭腔。

嚴良連忙安慰:“別哭別哭,意外,哎,意外落頭上,誰都沒辦法。哪天出殯?我到時過來。”

“嚴叔叔,”那頭猶豫了片刻,又道,“如果您有時間的話,能否盡快過來一趟。”

“哦,需要我幫什麽忙嗎?”他感覺很奇怪,他和徐家只是表親,徐靜父母那邊都有嫡親的兄弟姐妹,治喪這些很傳統的瑣碎事自會有他們操辦,何況他半點都不擅長這類事,他頂多是出殯那天去送一下,盡點親戚的義務而已。

電話那頭停頓了片刻,傳來一句話:“我懷疑爸爸媽媽的死不是意外。”

嚴良微微皺起眉頭,謹慎問了句:“那是什麽?”

徐靜長長吸了口氣,吐出兩個字:“謀殺。”

“謀殺?”嚴良張大了嘴,“為什麽這麽說?誰跟你爸媽有仇,要謀殺他們?”

“張東升!”

“張東升?”嚴良尷尬地咳嗽一聲,“是不是你們倆之前鬧矛盾了?嗯嗯,突然出這樣的事,難怪你要胡思亂想,不過小靜,這樣的話可不能隨便亂說,畢竟你們是夫妻,往後還要一起過下去的,你這種想法被東升知道了,會很難過的。”

“不,我不會跟他過下去了,我已經幾次跟他提過離婚,一定是這樣,他懷恨在心,所以殺了爸爸媽媽。”

嚴良皺了皺眉,他壓根不知道張東升和徐靜的婚姻早已到了破碎的邊緣。他的記憶依舊停留在四年前,那時他們剛結婚,並且是頂著徐靜父母的壓力結婚的。因為徐靜的父母一開始嫌棄張東升來自農村,家裏條件差,而張東升的工作也不好,門第差距十萬八千裏,但兩人非常相愛,徐靜是個倔強的女子,認定了張東升,竟直接跟他領了結婚證,先斬後奏,生米做成熟飯,父母拗不過女兒,最後只能同意結婚。曾經不顧眾人反對,頂著重重壓力走到一起的兩個人,才短短四年,就要分道揚鑣?

可是無論何種情況,嚴良都無法相信張東升殺了嶽父嶽母,他只好道:“你懷疑東升謀殺了你爸媽,警察怎麽說?”

“警察出示了事故報告,說是意外。可是……這明明都是張東升的一面之詞。”

嚴良苦笑一下:“你連警察的結論都不相信,只相信你自己一廂情願的胡思亂想?”

徐靜又抽泣了起來,顫聲道:“嚴叔叔,現在我在家很害怕,我怕張東升也會殺了我。剛剛您電話打來,他就在旁邊,我怕被他知道我找您,所以才掛斷的。現在只有您能幫我了,我想和您先見一面,如果您沒時間的話,我今天就來杭市找您。”

“見我?我能做什麽?”

“只有您能查清楚,爸爸媽媽到底是不是被張東升殺害的。”

嚴良尷尬道:“嗯……你知道,我早就不是警察了,你應該相信警察的經驗和能力,他們出示的事故報告肯定是可信的。”

電話那頭好久沒有說話,沉默半晌,徐靜哽咽著道:“連您都不相信我嗎?”她斷斷續續哭了起來,越哭越顯得淒慘。

嚴良只好道:“好好,小靜,你先別哭,我過來看一下,行嗎?”那頭逐漸收斂了啼哭,道:“謝謝嚴叔叔,您什麽時候過來,我找個地方見您,不過您千萬不要告訴張東升,說我約了您查案,我不知道他還會做出什麽瘋狂舉動。”

嚴良無奈答應她,說今天他剛好有空,下午就過來,來之前先給她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