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奇怪的算命師

2018年5月14日清晨,慶城的大街上,福琳女士站在街邊,準備打一輛出租車去單位上班。

她今年三十五歲,警銜是高級警督,是慶城警局刑偵一隊的隊長,專門負責謀殺案。

她站在街邊,身著一身緊趁利落的黑色西服,身材是標準的S型身材,她如果做一個深呼吸,胸前的西服扣子就有崩出來的危險。身高是一米七三,女性有這個身高就顯得很高了。所以她沒穿高跟鞋,而是穿了平底的女式皮鞋。她不怎麽化妝,只是描一下眉,稍稍撲點粉這樣。五官端正,總是梳著一個馬尾辮,偶爾也會散開不梳,展示一下自己烏黑靚麗的秀發。明明三十五歲,皮膚卻還是像二十多歲小女孩那樣好。有人跟她開玩笑,說她是童顏巨乳,低配蒼井空。這個形容得倒是很貼切,但這都是男同事們私下說的,沒人敢當面跟她說,大家都儼然把她當成福琳大姐大一樣的存在。

由於車子被送去保養,她現在正要打車去單位上班。就在昨天,警方又接到一個謀殺案的報案。一個涉嫌拐賣人口的女人被人殺死在鐘樓的樓頂,屍體旁邊還整齊地擺放著六枚銅錢。類似這樣的案件,這個月已經是第三起了。五月初,一個涉嫌販毒的罪犯被人槍殺在自己的別墅裏,一個星期後,一個涉嫌多起詐騙的罪犯在深夜被槍殺在公園裏。兩起案件相同的地方是,死者都涉嫌犯罪,死前都被毆打過,且都是被人強迫跪在地上,用手槍在身後射殺。

再算上剛剛發生的這起,已經可以明顯看出,有一個兇手正在四處尋找涉嫌犯罪的人進行處決,儼然把自己當成了一個法外處刑人。而且,每次殺人都幹凈利落,現場沒有任何可以找到有關他身份的線索,除了他刻意留下的六枚銅錢,還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要命的是,三起法外處刑,案件與案件之間的間隔大概是一個星期左右。像這樣的連環殺手一般有一個冷卻期,而這個連環殺手的冷卻期只有一個星期。一個星期之後,很可能就會有下一個涉嫌犯罪的人被他在不知道什麽地方處決。

面對這樣無視法律的罪犯,市局成立了專案組對他進行抓捕。而專案組的負責人,就是經驗老道,精明幹練的福琳女士。

作為一名刑警,福琳早就做好了和一切惡勢力搏鬥並隨時慷慨赴死的覺悟。但是,這一次,她提不起一絲一毫的幹勁,她覺得市局完全是在瞎指揮。

專案組竟然外聘了一個偵探當顧問,作為專案組的二把手協助警方破案。福琳覺得,讓一個外行偵探參加偵破工作,純屬於是添亂。

“喂!快看啊,那邊打架了。”

“什麽什麽?”

“怎麽回事啊……”

“一個流氓和一個算命的打起來了。”

“還有這事。”

看熱鬧是炎黃子孫沿襲了五千年的優良傳統,正營業的商家,跑步的大媽,散步的情侶,全都放下自己原本要做的事情,一股腦地湧向事發地點。

福琳任職刑偵一隊的隊長,平時負責惡劣的謀殺案的偵破工作,打架鬥毆這種民事糾紛案件她沒必要負責,但是,反正離上班還有一點時間,作為警察她想在上班之前順手解決一下。

這裏挨著城中村,龍蛇混雜,什麽人都有。在不遠處是一條步行街,有一些小商販在那裏擺攤賣個雞蛋餅炸串什麽的。今天那裏有一個擺攤算卦的。在舊社會街邊擺攤倒是很常見,現在不多見了。周易八卦是四書五經中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從某種意義來講也是國學文化。但是在這個時代,用周易算命謀生的話,多少會涉嫌宣傳封建迷信,要是沒有詐騙行為還好說,被抓住會教育一頓,撐死關幾天拘留。涉嫌詐騙那就該判多久判多久了。

福琳費力地分開看熱鬧的龐大人群,來到前面,終於看到了惹起這起事件的正主。是一個二十多歲的身著血紅色風衣的男青年,身高一米八幾,有些瘦弱,稍稍有些駝背。如果仔細打量一下這個男子,他其實也算一個五官端正眉清目秀齒白唇紅的俊小夥。無奈的是,他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形象。頭發弄得亂七八糟的,像頂了一個雞窩,看上去起碼得有兩個星期沒洗過頭。雙眼有淡淡的黑眼圈,沒有一絲一毫的精氣神,透出的是一種慵懶和看不懂這個世界的迷茫。再看看他的腳下,扔著六七個煙蒂,很明顯他是一個大煙槍。現在是早上七點,就算他是五點起床,平均不到二十分鐘就吸一根。

“哢!”

風衣男子又點燃一只香煙,自顧自地吸了起來。

“嗯……我來分析一下現在什麽情況啊,首先,我是一個算命師,在這裏擺攤算卦,我不收錢,免費給大家占蔔,我不涉嫌詐騙。說白了就是閑得沒事打著算命的旗號免費給別人做心理輔導。我沒騙過人,沒收過錢,這個大家都可以為我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