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恐懼鬥洞(第2/3頁)

我暗罵自己意志不夠堅定,這才真叫疑心生暗鬼,當時竟然讓這倆扁毛畜牲給唬住了,只是不知道這對毛色銀白的黃皮子為什麽想把我們逼進絕境,可從古到今,黃皮子和狐狸是民間公認最為狡猾和通人性的東西,有關於它們修煉成精的事情多得數不清,這並非偶然,實際上這些東西所謂的成精,也並非是能幻化人形,至於狐狸精變成小媳婦,黃皮子雲變成小老頭之類的傳說深,往往是添油加醋的誇大其詞,它們所謂的成精,不過是能通人性,知道人類杜會是怎麽回事,理解和模仿人的衣食住行等等行為舉動,所以有些方術之士時常會說:“人是萬物之靈,這些畜牲過多少劫,遭多少難,最終得了道,也無非才達到了普通凡人的標淮,可惜生而為人之人,卻終不能善用此身。”這種說法,也從一個側面說明了黃皮子或狐狸能通人心的事實。

黃皮子能猜人的心思,可我猜不出它們的所做所為和目的動機,感覺最有可能的是,這對黃皮子大概與百眼窟有這某種極深的聯系,它們將我們逼進焚化間後,又不知從哪溜進樓內,著實給我們制造了不少麻煩,並且一路尾隨,直至那俄國人的密室,也許是出於對“康熙寶刀”這種帶有煞氣的利刃有所忌憚,只有在我們產生倦意神智不清的時候,它才能來害我們的性命,平時只有借刀殺人地鬼域伎倆。

這些念頭經腦中一轉,便己明白了七八分,正是由於一個突如其來的事件,使我們從觀音藤上落下來,摔進了一個樹洞,而這樹洞又恰好被斷藤擋住洞口,鬥室般的樹窟裏沒有了任何躲藏空間,這才得以發現它們的行蹤,否則在不知真相的情況下,還不知會被它們跟到什麽時候。

唯一最有必要,卻猜想不透的一件事,是在我如此提高警惕地情況下,這兩個家夥究竟是怎麽神不知鬼不覺地跟著我們的?這時那兩只黃皮子賊兮兮地露出腦袋,四只眼睛不懷好意的忘著我們,被它們這麽一看,頓時想起這一路上擔驚受怕的困苦,我不由得怒上心來,想起文攻武衛時的號召:“拿起筆來做刀槍,集中火力打黑幫,牛鬼蛇神敢動一動,砸碎它的賊腦殼,殺殺殺……”此時再不武衛,更待何時?我殺心頓起,管它是什麽東西,只要不是捕捉不到的幽靈,先宰了再說,免得日後再添麻煩。

可沒等我伸手,早已惱了胖子,他搶先一步撲了上去,咬牙切齒地道:“實在是欺人太甚,我他媽非把這倆小黃皮子地屎拾捏出來不可……”胖子量級大,在樹洞裏跟一面墻似的,加上他出手又快,在狹窄的樹窟裏要擒兩只黃鼠狼還不容易,可沒想到,他連撲幾次,都落了空,那倆黃皮子也都老得快掉毛了,它們並非躲閃得有多快速,而是似乎能料敵先機,在胖子出手之前,就把方位和時機預料到了。

胖子腦袋上都見汗了,照這麽下去,被活活累死也抓不住它們,他發起狠來哪還顧得上什麽,拽出南部十四式就開了兩槍,他擡手開槍的動作,快得連我都看不清,而且我記得他在軍區打靶的時候開槍就沒落過空,至少我沒看見他放過空槍,只要槍響肯定有個結果。

我心想這兩槍就算解決問題了,總算甩掉了一個大包袱,不料胖子兩槍全都射空了,這麽短的距離,這麽明顯的目標,竟然沒有擊中,別說胖子傻眼了,連我都不太相信自己的眼晴,覺得心底生出一陣寒意,那兩只黃皮子活象兩個來去無跡的白色鬼魁,竟然在明明不可能的情況下躲開了致命的子彈,兩發手槍彈都象飛蝗般釘進了樹根裏面。

胖子還以為是這破槍出了問題,在震驚中微微愣了個神,其中一只黃皮子借這機會到他面前放了個屁,我和丁思甜都在胖子身後,視線被他的身體遮擋了,只見一股綠煙撲面,樹洞裏頓時奇臭無比,胖子更是首當其沖,熏得臉都綠了,王八盒子也不要了,滾倒在老羊皮身邊咳嗽個不斷,雙腿在地上亂蹬,兩只黃皮子躲在角落裏眼神閃爍,一臉的陰笑。

我看到黃皮子那邪氣逼人的眼睛,立刻明白了,這兩雙眼似乎能夠看透人心,逼視靈魂,好象自身的一舉一動都能被對方猜到,在我們插隊的山裏,常常會聽說成了精的黃皮子不僅能攝魂,還能通魂,也就是類似於現代人所說的讀心術和催眠術。

但成了精的黃皮子,能讀取人心到什麽程度,就沒人說得清楚了,也許它只是通過人眼中的目光產生心電感應,預先猜測出人類的一舉一動,要說得更邪性點,甚至真有可能把人心看透,也慢說是七情六欲,就連五臟六腑大腦小腦裏邊想什麽都能被它看穿。

我恍然大悟,正是因為這對黃皮子能通人心神,所以即使跟在我們身後,它也能遁於無形無跡,而且它們想方設法的給我們制造精神負擔和心理壓力,因為人的精神狀態越差,就越是能被它們鉆了空子,那具俄國人的僵屍,被我們燒剩一堆殘骸,它們還偷偷將屍骸擺在桌上,這樣即使沒能在睡夢中殺死我們,也會讓我們誤以為其在鬧鬼,從而變得更加緊張。人的神經都有其極限,過不了多久,不用它們下手,我們也差不多精神崩潰了,其用心何其毒也,想到這對扁毛畜牲心機之深,比人心還要狡詐,我不禁感覺全身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