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由眼而生,由眼而亡(第2/5頁)

我看了看另外三個人,開始覺得這些人有點礙事了,只好對Shirley 楊說:“這種場合還能說什麽?我最不甘心的一件事,就是我意志不夠堅定,抵擋不住美元和美女的誘惑,讓你給招了安。本來這也沒什麽,我從陜西回來之後,就不打算再做發丘摸金的勾當了,將來可以跟美國人民參和參合參合,研究研究金融股票什麽的,爭取混成個華爾街的金融大鱷,跟那些石油大亨黑手黨教父米老鼠之類的打打交道……”

Shirley 楊說:“說著說著就離譜了,你可能都已經形成習慣了,我還是和你說說關於惡羅海城的事情吧。”忽然壓低聲音對我說,“惡羅海城中的眼球圖騰,大多是單數,而墻壁上的破裂之眼都是兩只,我有一種直覺,破裂是指的大黑天擊雷山,而兩只眼球剛分別表示詛咒惡羅海城發生兩次大的災難,這裏的確曾經發生過大的災難,可空間是一次還是兩次就無法得知了。”

Shirley 楊並不為我們會死在這裏擔憂,她敏銳的直覺似乎察覺到這裏的空氣中,出現了一些異味樣的變化,也許事情會有轉機。阿香的眼睛就是個關鍵元素,她的雙眼自從發現神像中隱藏著地怨念之後……其實與其說是發現,倒不如說是她的雙眼,喚醒了這巨像悲慘的記憶。從那時起,這裏的氣氛變得越來越奇怪,說不定第二次災難很快就要發生了,眾人能否逃出生天,就要看能不能抓住這次機會了。

我知道Shirley 楊的血統很特殊,她似乎對將要發生的事情有種先天的微妙感應,她既然認為我們還有活下去的希望,我心裏就有了一些指望,並且我也是不太死心,於是又站起來反復看了看地形,但看完之後心徹底冷了,任憑有多大的本事,若不肋生雙翅,絕對是無路可逃了,才剛剛擺脫了鬼洞中噩夢般的詛咒,卻是剛離虎穴逃生去,又遇龍潭鼓浪來,我們的命運怎麽就如此不濟?為什麽就不能來一次“鰲魚脫卻金掉鉤,搖頭擺尾不再來”?腳下的巨像微微向“擊雷山”的方向傾斜,剩下的半截腦袋斜依在陡峭的山壁上,兩只由臂彎處前伸的手臂。插入山體之中,神像於峭壁之間的角度很小,現在我們到了最頂層,地面也是傾斜著的,不知這神像是故意造成這樣的,還是由於設計上的失誤,造成了它的傾斜。

我已經沒心思再去琢磨這些了,看了看其余的幾個人,個個無精打彩,我心想這回是死定了,但人倒架子不能倒,於是對眾人說道:“同志們,很遺憾我們看不到勝利的那一天了,不過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該當水死,必不火亡,咱們也都算是竭盡全力了,但最後還是缺了那麽一點運氣,我看這回死了也就死了,認命了,現在我個人先在這表個態,一會兒毒蛇爬上來,我就從這直接跳下去,決不含糊,我寧青摔得粉身碎骨,也不能讓那些蛇咬死,所以到時候你們誰也別攔著我。”

胖子最怕從高處掉下去那種死法,但這種話肯定不能從他嘴裏直接說出來,聽我說打算從幾十米的高空跳下去自然,連忙不屑一顧得說道:“我說胡司令,要說臨危不亂你還是比我差了那麽一點,毒蛇還沒爬到眼前,你就被嚇糊塗了,你以為跳下去很英勇嗎?那是匹夫之勇,你怎麽就明白不過來這個道理呢?你掉下去摔成肉餅,你以為毒蛇就能放過你嗎?還不是照樣在你的屍體上亂啃一通,合著裏外,你都得讓蛇咬,何必非逞能往下跳呢?我看咱們就在這坐著,豁出去了這臭皮囊往這一擺,哪條蛇願意咬咱就讓它咬,這樣才能顯示出咱們是有作派、有原則、有格調的摸金校尉……”

我和胖子論了幾句,其余的三人以為我們對既然到來的死亡毫不在乎,其實只有我們自己清楚,我們這是一種心裏發虛的表現,我已經感覺到眾人絕望的情緒,都變得越來越明顯,這時明叔突然驚道:“糟了,這些石頭完了……胡大人請快想想辦法。”

雖然大夥都知道那是早晚要發生的,但仍不免心中一沉,那淩駕於蓋住通道的石墻殘片上,出現了一大片暗紅色的陰影,象是從石頭裏往外滲出的汙血,底層大群黑蛇中,其中有一條體形最粗大,它蛇口中噴吐出的毒涎,一旦接觸空氣就立刻化作類似毒菌的東西,形狀很像是紅色的草菇,幾秒鐘後就枯萎成黑紅色的灰燼,都快趕上硫酸了,竟然能把石墻腐蝕出一個大洞。

胖子對我說:“胡司令你要跳樓可得趁現在了!”我咒罵了幾句,怎麽那條蛇的毒汗他媽用不盡呢?對胖子說:“臨死也得宰幾條毒蛇做墊背的。”說著話我和胖子、Shirley 楊將槍口都對準了蛇群既然突入的地方,最後的幾發子彈都頂上了膛,就算是死,也要先把那條領頭的大蛇斃了,由於黑蛇太多,我們的子彈也沒剩下多少,而且始終沒有機會對它開槍,但這次一定要幹掉那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