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數字(第3/4頁)

昏迷中也不知道時間短長,只是不想睜開眼睛,盼望著就此長睡不醒,但是肚中越來越俄,還是醒了過來。剛一睜眼就覺得陽光奪目,竟然還是白天,再往四周一看,自己是躺在山坡上,身上蓋了幾片芭蕉葉子,頭下枕著一個背包,Shirley 楊正在旁邊讀著她的聖經,腿上仍然裹著繃帶,先前籠罩在臉上那層陰郁的屍氣卻不見了。

我頭腦還不是太清醒,迷迷糊糊地問Shirley 楊我昏迷了多久了?是不是受了什麽重傷?

Shirley 楊笑道:“昏迷了還一直打鼾?你只不過是勞累過度,在樹上撞了一下,就借機會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聽Shirley 楊講,原來我倒撞入雨蕉叢中之後就睡著了,山谷下邊的“烏頭肉棺犉”也沖到谷口,被“青龍頓筆,屏風走馬”的形式擋住,附在其上的混沌兇砂頓時煙消雲散,留出無數汙水,最後谷口只剩下一個有一間房屋大小的肉芝屍殼,從上望去,其形狀如同一個花白地大海螺。

被屍洞腐蝕掉的全部事務,則都成了爛泥,那腐臭的氣息被山風一吹,也自散了,胖子把我和Shirley 楊分別拖上了坡頂。跟著倒地就睡,緊繃著的神經一旦松懈下來,就再也難以支持,好在那時候Shirley 楊身上的屍毒退了大半,動手給自己換了最後一次糯米和木桂,現在看來這長成了形的木桂精確實有奇效,最多再有一天,Shirley 楊就能恢復如常。

胖子早上提前給餓醒了,便去谷前找到了人頭,然後去山神廟拿來了我們的東西,估計再過一會也該回來了。

我見大事已定,就等胖子回來做飯了,然後紮個木排順水路回去,這次行動就算成功了,但只是不知道這人頭裏是否就藏著我們苦苦搜尋的“鳳凰膽”,評估這次來雲南倒鬥摸金的成果,主要就取決於此。

Shirley 楊說:“現在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這玉化了的人頭口中,就含有鳳凰膽。不過咱們在雲南沒辦法取出鑒定,這些事都要回去之後才能做。”

這時,胖子從背著我們的行李,從谷中返回,路上又抓了幾條花蛇,見我已醒了過來,便生火烤蛇,三人都餓得不輕,狼吞虎咽地吃喝完畢,便下到谷底,覓路返回“遮龍山”。

Shirley 楊問我要不要把那萬年肉芝的幹殼燒毀了,我說沒那個必要,除非再有大量的屍體堆積到它體內,否則用不了多久,就被這裏的植物和泥土埋住了,這裏也並非什麽風水大沖的穴眼,不會再產生什麽變化了,如果一用火燒,咱們免不了要拉上十天肚子。

沿著“蛇爬子河”,很容易就摸到了“遮龍山”山洞的入口,我讓Shirley 楊留在洞前看著東西,我和胖子去附近找了幾株紅橡,用剩余的繩索加以老藤,紮了個很小的簡易木筏,拖到洞口。

從“遮龍山”內的水路回去,雖然有可能會碰到那些牙勝刀鋒的“刀齒鮭魚”,但只要木筏上沒有沾染鮮血,就不成問題,唯一的麻煩是回去是逆水行舟,最近水勢又大,著實需要出些力氣。

待到我們乘著木筏駛出“遮龍山”,我已是兩膀酸麻,在古墓中跌跌撞撞,身上的淤痕少說也有十幾處,由於環境潮濕,都隱隱作痛,把登山頭盔摘下,只見頭盔上全是刮痕和凹陷,回想之幾天的經歷,真是險——險它鄉做鬼,幾乎間兩世為人,不過總算帶著東西從蟲谷裏出來了,而且同去同歸,這是最令人值得欣慰的。

回到彩雲客棧,我真覺得對不起老板娘,把人家免費借給咱們的“劍威”氣步槍給弄丟了,出來的時候光顧著走,甚至已經想不起來是在什麽地方丟的,只好跟人家說,我們在山後捉蝴蝶的時候,遇到了蟒蛇,一番搏鬥,東西全丟了,蝴蝶也沒捉到。

老板娘卻說東西只是死的,只要人平安就好,遮龍山原本就多出大蟒,即便是本地的獵手碰上,也難保周全,只是這些年,巨蟒已經不太多見了,你們遇上了沒出意外,這就比什麽都好。

我們在彩雲客棧裏休息了幾天,直等到Shirley 楊身體痊愈,加倍給了店錢,又對老板娘千恩萬謝,這才動身離開,到昆明上了火車,在臥鋪車廂裏,我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便跟Shirley 楊建議,研究研究從獻王墓裏倒出的幾樣東西,究竟都是做什麽用的,這裏面似乎還有很多玄機未解。

我看了看外邊沒人偷看,便關起了門,讓胖子把那東西一件一件的拿出來,當時時間緊迫,都沒來得及仔細查看,在列車上的漫長旅途中,剛好可以鑒定鑒定。

胖子首先取出來的是玉瓶,這是從葫蘆洞裏得來的,瓶中本有一弘清水,浸泡了一個小小的白玉胎兒,但這瓶裏的清水,在混亂中不知道怎麽都淌凈了,其中的玉胎失去了這清水的浸潤,竟也顯得枯萎了,再用平常的水灌進去,卻怎麽看都沒有以前那水清澈剔透了,也許那玉胎就是一種類似標本的東西,用真正的胎兒泡在裏面,就逐漸變成了這樣,但不知道裏面的液體有些什麽名堂,何以能起到這種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