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陰司之危

我聽他這麽一說,心中有種說不出的痛楚,他應該是沒必要騙我的,他認為我父親是張王,邪王也這麽說過,難道我真的是張王的兒子。

發生這種事,我有種莫名的悲劇感,生活了這麽多年,我的父親秦傲天與母親,一直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現在卻突然有人告訴我,他們並非我的親生父母,我不過是個可憐的寄生兒,這種感覺讓我心頭苦澀無比。

我並沒有去討論這個問題,我知道我對張王一直有種特殊的感情,也許那是來自血液裏流淌的。但他是不是我的生父,總有一天會真相大白。

破軍見我還是不回話,自顧自的感嘆道:“咱們兄弟還真是同病相憐,我自幼便沒見過我的生父,而你卻自幼便蒙他教導。而我呢。見過張王,見過鳳總管,還有很多的人,又是你沒見到的。你說咱們要是換了,一切該多好啊。哎,人生真是奇妙。”

“你比我幸運,你至少有你娘陪在身邊,我呢,我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的親娘是誰?”我手指尖冒出一絲火花。點燃了香煙,吸了兩口消散內心的苦澀。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麽,但旋即搖頭,將話給吞了下去。

“無傷,世人都說我父親是一個大好人,你能告訴我他是什麽樣子嗎?”破軍有些向往的看著我,眼神似乎飄到了天際。

“他確實是一個好人,你很像他。”我的回答很簡短。

“我很納悶,以血海娘娘的脾氣,你應該不會像現在這樣才對,我是見過她的,你知道紫衣和我的關系吧。”我道。

他點了點頭,“紫衣為了跟你相見,逃出血海宮,我母親極為惱怒,不過現在嘛,她被關到了通天塔,在地府十殿閻羅的管轄範圍,就是大羅金仙也救不了她了。”

他說起來很平淡,就像是跟紫衣只是泛泛之交一般,這很不正常,他既然是血海娘娘的親兒子,與紫衣見面的機會應該很多的。

他見我有些驚訝,立即猜到了我在想什麽,瀟灑笑道:“我自幼便跟隨在血菩提修煉佛法,後來又隨鐘天師修煉法術,一生拜了七個師父,所以我在血海宮呆的時間很短,而且血海娘娘也不喜歡我。認為是我毀掉了她和我爹之間的感情,所以,我這有娘的其實也很慘。”

說到這,他郁悶的喝起了酒來。

血海娘娘脾氣古怪,但我沒想到,她連自己的親兒子都不肯相認。

哎,也不知道日後我的生母會不會認我,畢竟傳聞她來自上三天,自然是高高在上的,估計是看不上我這凡夫俗子了。否則又怎麽會遺棄我呢。

不僅僅是她,如果傳言是真的,就連張王也不肯留我,交給了我的養父、養母。

想到這,我也是愁苦的厲害,一把從破軍手中奪過酒壺,痛飲了起來。

兩個爹不在,娘不認的苦命人坐在一起,也只能借酒消愁了。

“你想知道張王是什麽樣子嗎?”他突然問我。

我說我知道,陰司的錢幣上都刻著他的頭像,很兇的一個大胡子。

他笑了起來,“我也沒見過,但是我聽血菩提說過,張王是一個很威武,敢作敢當,而且做事雷厲風行的神王,比起老蔣王,張王要強上百倍。若非是他打開了九輪回,引來了陰司大劫,他的江山再坐萬年都不是問題。”

我心中苦悶,不想再提七叔、張王,便岔開話題問:“你知道邪王嗎?”

他頓時恨的咬牙切齒,怒喝道:“他就是個不要臉的東西,不過是我父尊的一道殘魂而已,現在禍亂陰司。作威作福,在陰司殺鬼、殺神,不知道有多少效忠張王的大神被他滿族抄斬,不僅僅殺神,連這些大神在陽間的後人也一律格殺無論。簡直就是個喪心病狂的畜生,尤其是他還長著與我父親一樣的臉,真是恨煞我也。”

我明白他為什麽這麽恨邪王,父親永遠是一個心目中最偉岸的山,邪王借著他父親的容貌。做的事卻與七叔的仁義完全背道而馳。

而且邪王攻打天師府,鐘天師是他的師尊之一,還有不少效忠張王的陰神,也多對他十分照顧,但現在都被邪王清洗了,他怎能不恨。

我突然意識這家夥或許能成為的好盟友,我們有共同的敵人,共同的仇恨,共同的命運,昔日七叔與張王為兄弟。今日我與他難道要再次兄弟聯手?

我並沒有迅速的做出決定,我已經不是當初懵懂無知了,險些和司馬放這樣的卑鄙小人結拜為兄弟。

我是個很重情義的人,一旦與人結義,便是生死之交。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司馬放對我的打擊其實挺大的,我對他多次以仁待之,還救了他的妻子、族人,但到頭來,他卻與我不共戴天。有時候想想我都猶如一把尖刀在刺我的心窩,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