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一)

這是二十年前的一個盛夏,一個美麗的夜晚。

即便現在是晚上九點時分,校園裏仍然是一片歡聲笑語,也難怪,這裏的學生根本就沒有普通學生的那種讀書的煩惱,眼前的這所學校便是一座名叫瑤池的舞蹈學院,而且是一所相當有知名度的舞蹈學院,學院在不僅在國內的各種大中型節目中取得過成績,在國際上也是有一定的知名度的,普通人想進來那可得考真本事才能進來呢,而一些有錢人則不一樣,隨手摔給學校一疊錢就能把自己的子女送了進來,學院領導還得排隊迎接。

夜色漸漸的濃了些,可是學院的喧囂聲仍然沒有絲毫的減弱,雖然舞蹈學院是男女兼收,可是畢竟還是女孩兒多一些,因此整個學校也顯得嘰嘰喳喳的,好似有無數只小黃鶯在鳴叫一般。

前者說了,在這裏上學的人大多數都是有錢人的孩子,所以她們很多人並不怎麽用心上學,反正求的只是那本紅皮白底的畢業證書而已,到時候用錢砸也能砸出來,何苦受那份罪呢。不過,也有一些女孩子是靠真本事考進來的,她們則大多數來自貧苦的家庭,考進這所學校為的自然也是那本畢業證,以後可以在社會上找到比別人更好的工作,如果能進入國家舞蹈團體就更加不用說了。

舞蹈學院的教學樓並不像普通教學樓那般生硬,幾幢教學樓並排在一起好似一母幾胞胎一般,這裏的教學樓各有各的形狀,即便是學習文化課的教學樓也是相當的別具一格,好似一本展開的書的形狀一樣。

然而我們的重點並不是這幢像是展開的書的形狀的教學樓,而是佇立在它旁邊的那幢好似展翅飛翔的天鵝狀的舞蹈教學樓,之與所以說它,是因為現在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多,所以教學建築都已經是漆黑一片,而惟有那幢教學樓最頂層的一層教室還閃爍著耀眼的節能燈光,隱隱可見一個纖細優雅的身影在翩翩起舞。

從樓前走過的少女們沒有不擡頭看那層閃著亮光的窗戶的,然而更多的人的臉上卻是不屑和蔑視的神色。

“哼,做了多麽丟臉的事,竟然還有興致跳舞,要是我啊早就一墻撞死了。”

“是啊,這麽羞恥的事她都能做的出來,真是不要臉!”

“行了,行了,不要說了,被那個人聽到會不好的。”

“有什麽啊,我才不怕她呢,我媽可是教育局的副局長,誰敢動我,我就辭了誰!”

“……”

樓層下,幾個身材嬌好的女生正仰頭觀望著那閃爍著亮光的教學樓的最頂端,發表著各自的言論。

“這樣吧,我們上去陪陪她,好不好?”其中一個面容嬌橫的女生曲著大拇指說道。

這個女生似乎是眾女生的大姐大,雖然是詢問,可是卻沒有人提出異議,於是幾個嬌好的身影摸著黑鉆進樓洞,朝著最頂層跑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天鵝教學樓頂層的燈光劇烈地晃動著,優雅的身影停了下來,然後便有瘋狂的打鬥聲和叫罵聲從頂端傳了出來,其中還包含著一個少女無助的求助聲。

慘痛的聲音瞬間撕破深夜的寧靜,學校內所有的歡聲笑語立時靜止,所有的人都擡頭望向天鵝樓的頂層,然而就在一瞬間,幾乎所有的人都目睹了令他們一生都難以忘記的景象。

只見頂層教室的窗戶突然打開,呼呼的火焰從中冒了出來,然後便見一個纖細的身影全身燃著火焰拼命地慘叫聲,而後呼的一聲便從天鵝樓的層端摔落下來。

咚的一聲悶響,整個大地似乎都像是被巨大的鐵錘敲擊一般,蕩起一陣劇烈的波動,隨後一切便都安靜了下來。

天鵝樓下,一團烈火在熊熊地燃燒著,火焰之中倒躺著一個年輕嬌美的身影,只是此時,這個身影已經焦黑一片,再也不能動彈,惟一能清晰可見的便是少女的腳上那雙鮮艷的紅舞鞋……

(二)

二十年後,同樣是一個盛夏的夜晚,還是同樣的校園,隨著時間的流逝,還有學員的不斷更叠,恐怖的陰雲似乎已經不再籠罩著這個學校,校園裏一如往昔一充滿著歡聲笑語。

瑤池舞蹈學校最近可是喜事連連,青山市最近要搞一起隆重的大型文藝節目,而其中的舞蹈節目就由瑤池舞蹈學院的師生負責演練,這可是進一步提升瑤池舞蹈學院的好機會呢,那些眼睛裏只認得名和利的校領導怎麽會放過這麽好的一個機會,於是向各個年級的師生都下了死命令,每個班都必須排演出一出節目,然後再由評審決定最後的表演名單。

這麽好的機會,身為瑤池舞蹈學校資深老師的陳欣瑤怎麽可能會錯過,況且她的獨生女兒也在她的班級裏呢,這可是一個提升女兒知名度的大好機會,她當然不會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