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新犧牲品(下)

陳雲輝一臉驚懼地盯著倒在床上的阿德,緊緊地抱著放才被突然恐怖的一幕給嚇的尖叫不已的張飛燕,並不時地輕聲地撫慰道:“飛燕,沒事的,真的沒事的,一切都會沒事的……”

張飛燕像受驚的小貓一樣蜷縮在陳雲輝的懷裏,她的眼睛仍不時地瞄著倒在床上的阿德,目光中充滿著驚懼,也許是方才的那一幕使她想去五年前,曾經滿身是血的蘇薇薇倒躺在浴室的地板上的場景一樣。

包廂外的人聽到尖叫聲之後出於好奇轉將過來,天瑜忙沖到門口將圍觀的人攔住並報了警。

而淩凡卻似乎沒有看見外面的人一般,此時的他已經陷入另一個空間,他望著整個包廂,卻發現它除了門之外根本就沒有與外銷界相通的地方,也就是只要將從裏面鎖上,而且也只能從裏面鎖上,它便是一個密室,一個人類無法自由出入的密室……

淩凡也再一次意識到一個無法相信的事實:包廂的房門是從裏面鎖著的,鎖已經被破壞,而房間之中再無其他可以逃到外面的通道,而阿德卻死在了裏面,也就是這是一起完美的密室殺人案……

警車尖銳的呼嘯聲在夜色玫瑰外面響起,然後便是行色匆匆的數名藍黑色警服的警察,領頭的當然是一臉憂色的陳玉色。

淩凡和陳玉珍打過招呼之後便將關於阿德的事情都告訴了陳玉珍,然後陳玉珍眉頭緊蹙,她望著倒躺在床上被挖掉眼睛只留有兩個血洞的阿德,望著他旁邊的那只曾經盛過鮮血的高腳酒杯,立時便有些想嘔吐的感覺。

很快現場便被隔離開,相關人員等也被請到隔壁的包廂等待著詢問,圍觀的群眾被警察給請到一旁,現場除了幾個忙著拍照和設立標識的警察外,就只剩下淩凡、楚天瑜和陳玉珍三人,淩凡站在屍體的旁邊作著初步的屍檢。

“淩凡,說吧,說說你的看法吧。”陳玉珍見淩凡在屍體在摸索半天後站了起來,忙問道。

淩凡將手上的手套摘掉,搖搖頭道:“不行,已經死了差不多有近十個小時吧,他的身體早已冰涼,屍體的僵硬程度已經擴展至全身僵硬,屍斑也移動不變色等等,我想他的死亡時間可能是昨晚十二點左右,也就是午夜零點被殺的。”

陳玉珍挽起死者的手腕,仔細觀察道:“我想死可能是自殺吧,你看他的手腕利刃切整平整而均勻,如果是他人割傷他的話,我想切口一定會紊亂不整的。”陳玉珍說著站起身,盯著包廂的四面道:“你看,整個包廂都是密封的嚴嚴實實,沒有一絲與外面接觸的通口,而惟一的出口便是眼前的這道門,可是剛才你也說了,當你們沖進門的時候這扇門已經從裏面被鎖,這種鎖是無法從外面鎖上的……”

“可是有人自殺前會有勇氣將自己的臉給劃的血肉模糊嗎?!會有人生生地自己的眼睛挖出來嗎?!”淩凡將自己的質疑提了出來。

“還有這個,這個又如何解釋?”站在一旁沒有說話的楚天瑜突然說道,兩人的目光望向她,只見她指著那只盛過血的高腳酒杯道。

“血腥瑪麗……又是血腥瑪麗……”陳玉珍極不相信的喃喃道,“又是血腥瑪麗,難道它不用鏡子召喚也能出來嗎?!”

可是淩凡的心中電光火石般地閃過一絲靈光,可是他卻無法這絲靈光擴大,只能極力地保持著這種感覺,整個人看起來呆呆的,就像被電擊一般。

“淩凡,你怎麽了?”楚天瑜首先發現淩凡的不對勁,道。

“噓!”淩凡豎起手指立在嘴角旁作禁聲狀,然後他就一直保持著那種似被電擊的狀態,一動也不動。

良久,淩凡仍然沒有想起那陣電光火石的靈光到底是什麽,只好垂頭喪氣地嘆了口氣,望著陳玉珍和楚天瑜道:“走吧,我們去隔壁的包廂內盤問下他們昨晚十二點在何處吧,雖然這有點多此一舉,但程序也得走一遍。”

隔壁的包廂和這間包廂布置一樣,只是略微寬敞些,可是仍然像一間暗紅的箱子一樣,只有門是惟一與外界接通的地方,此時陳雲輝、張飛燕、紅發調酒師三人都被請到了包廂內,由一名年輕的警官看管著。

陳雲輝看到淩凡三人進來,神情立時變得十分的激動,幾乎是用喊的聲音道:“你們警察做什麽吃的!五年前薇薇被殺死了、現在婉柔死了、舒舒也死了、今天阿德也死了……接下來會是誰,是我,還是飛燕,我們隨時都有可能面臨血腥瑪麗!而你們卻一點線索也沒有!”

陳雲輝的話讓淩凡產生極大的挫敗感,他感覺到兇手每一次都似是提前他一步將證人給毀滅,可是這一次實在太奇怪了,原本他懷疑阿德很有可能便是當日將柳舒舒灌醉並將其推下人行道的兇手,可是現在他也死了,線索又立時陷入原點,這讓淩凡感覺到極混亂,就像跌進一個錯綜復雜的迷宮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