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玉髓

我正在那兒垂頭喪氣,二狗走了過來,站在我身邊。

“小杜……”

“幹什麽?”我沒好氣地說,內心充滿了挫敗感。

二狗伸出手,在我面前攤開:“你看,這是什麽?”

一個晶亮瑩白的東西赫然入目。玉佩,居然是玉佩!

我傻了。盯著玉佩看了半天,沒錯,就是這個玉佩,是秦金生留下來的那個該死的玉佩!

我擡起頭,瞪住二狗說:“這是怎麽回事?”

二狗將玉佩拍到我手中,漫不經心地說:“穆勒一只手拿著槍,另一只手一直握著玉佩。”

我靠,這家夥,原來早就拿回了穆勒手中的玉佩。害我們這一場出糗,丫卻在一邊偷著樂?

胖子“擦”了一聲,說:“嘖嘖,二狗,你小子行啊。不但這婆娘被你騙了,連我們也被蒙在鼓裏。”

二狗用繩子將韓莉莎捆了個結實,說:“還是想想怎麽摘到上面的玉髓吧。不然,三年之後,我們都得玩完。”

我愣了楞神:“玉髓?二狗,你說這玩藝兒是玉髓?”

二狗一本正經地說:“玉不能食,玉髓卻能吃。剛剛穆勒不是說了嘛,黃水化之。這黃水,就是醴泉。”

我和胖子張大了嘴,傻瞪著二狗。靠,這家夥知道多少?怎麽從來沒聽他說起過這個?

胖子“切”了一聲,也沒去追著二狗多問。指望從這家夥口中問出什麽秘密,省省吧。

望著高高的穹頂,胖子皺眉說:“這麽高,怎麽摘啊?對了,要不我們把對面那個旱魃給復活了,她不是能上天入地嗎?沒事帶出去顯擺,也威風不是?”

我瞪了他一眼,恨不得給他一暴粟:“你特麽能說點人話嘛?誰知道那玩藝是什麽。我警告你,千萬別去碰。”

二狗繞著圓弧形的空間走了一圈,回過來割綁著韓莉莎的繩子。繩子很細,長度不短,用來綁個人,用不了多少。

我們都瞪著他,這家夥開口說:“那邊有個石筍,繩子套在石筍上,應該能上去。”

穹頂上玉化鐘乳石不少,不過這玩藝兒上粗下細,不好就手。我們手裏雖然有繩子,就算勉強固定住了,也支撐不了人的重量,更不要說攀爬了。

聽見二狗說有辦法上去,我和胖子都很興奮,屁顛屁顛地跟著他過去。擡頭望見他說的什麽石筍,兩個人卻一下子泄了氣。

靠,這哪是什麽石筍?這玩藝兒明明是根斷裂了的鐘乳石,一半吊在頂上,一半頂著微微有點凹進去的冰壁,就算不碰它,也隨時隨地會掉下來。就靠它,怎麽可能上去呢?

我盯著鐘乳石,斷然說:“不行,二狗,鐘乳石本身就脆,承受不了人體的重量。再說,這還是根斷裂的鐘乳石,不能冒險。”

二狗嘴角抽了抽,說:“小杜,這裏是什麽地方?”

我不解道:“冰川啊。”

二狗詭秘一笑:“既然是冰川,是水的話,都會結冰。鐘乳石是溶巖,既然是溶巖,當然是因為有水。水遇冷則冰,你放心,這東西看似危險,其實可以一試。”

瞧著他往繩子上系軍刺,我幾次欲言又止。好吧,既然他說能行,那就試試看吧。

軍刺帶著繩子,從石筍上方的三角區域中穿過去,又落到地上。二狗拽住繩索,試了試承重。有細碎的冰屑簌簌而落,石筍卻看不出來動靜。

二狗將一頭系在腰間,向我們打了個手勢,雙腳淩空,腳尖在冰壁上借力,猿猴般向上攀去。

我和胖子仰頭觀望,連大氣也不敢喘。眼睜睜看著他攀到頂上,伸手摘向一個玉髓。

玉髓落到二狗手中,我剛松了口氣。忽然,感覺周圍空氣波動,似乎有點異樣。是什麽異樣,一時卻又說不出來。

胖子手裏拿著手電,原本照著二狗,這時卻疑惑地往四周照了照。看來他同樣感覺到了不妙。這個空間之中,一定有什麽非同尋常的事情發生了。

猛然間,手電落在那個冰川裏手持權杖的女人臉上。讓人目瞪口呆的是,那個女人的眼睛……她的眼睛,居然眨了一下。

胖子“媽呀”一聲,手電脫手落地。我搶上去一把抓起,重新照向那邊。

女人在動。她真的在動,她身上泛出了一圈隱隱的紅光,可以清晰地看到,她身邊的堅冰,在緩緩地溶解。

旱魃一出,赤地千裏。這種可怕的東西,絕對不是我們惹得起的。

“噗嗵……噗嗵!”

那個熟悉而詭異的心跳聲再一次湧入腦海,無限接近,無比真切。我感覺手裏的玉佩在微微發熱,一股暖流從玉佩上發出,流進我的身上,然後,又導入到腳下,消失無蹤。

原來,是旱魃,是旱魃的心跳!她有種奇異的能力,能和玉佩遠程勾通,並且影響玉佩的持有者,吸引他們前來。無意當中,我們居然復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