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四章 炸了!
像是一個人,誤入了一個攝影棚,從頭到腳,都和四周的一切,顯得是那麽的不倫不類。
而且這個誤入的人,並非是被當作了穿幫鏡頭一筆帶過,
因為,
他還是主角,坐在C位。
大家都在忘我的演繹著,
所有人都在動情地表演著,
燈光攝影,
任何任何的細節都已經做到盡善盡美,
除了,
主角。
一開始是嫌棄,
隨後,
就是有些不耐了,
因為,
有點吵。
而似乎是感應到了贏勾的不耐,
周圍的一切景和人,也隨之發生了相應的變化。
原本在哭喊著不願離家被流放的婦人們不敢再哭喊了,乖乖地收拾起了準許攜帶的那一點點細軟跟著官差往外走;
之前還在撕心裂肺喊叫著的孩童,也默默地擦了擦眼淚,乖乖地跟在大人的身後慢慢地往外走去。
剛剛還拿皮鞭不停地抽打兇神惡煞地官差們,這會兒也不敢再鬧出動靜了,收起了皮鞭,放低了聲音,柔聲細語地讓緝拿的人快點走,
喲,小心點兒,別嗑著。
畫風,
因為一個人的一丁點不耐,
滑入了另一個詭異的車道。
就連那位一直拽著贏勾靴子喊著情郎我不和你分開我死都要和你在一起的大丫鬟,
這會兒也自覺地松開了手,
還用自己的衣袖,
擦了擦贏勾的皮靴,
其身後拉拽著她的官差這會兒將她攙扶起來,
畢恭畢敬地大家一起往外走去。
簡直就是新時代文明抄家的典範,
可以送流動小紅旗的那種。
贏勾轉了轉手中的酒杯,
一飲而盡,
只覺得寡淡,無趣,
這哪裏是酒哦。
……
亭子內定格的畫面,重新動了起來。
周老板手中的酒水被其一飲而盡,
而後放下,
面不紅氣不喘,
神色自若。
而坐在其對面的男子則面色有些泛紅,這是憋著的,他的故事剛講到興頭上,酒水的味道才剛剛醞釀開,但眼前的這位,卻直接牛嚼牡丹,瞬間喝光。
遺憾,
胸悶,
還有那麽一點點的,
無措。
“呵呵,看來,尊駕也是個身世坎坷的人啊。”
周澤點點頭,可不是麽。
當然了,他只負責喝酒,至於其余的事情,就不歸他管了。
就像是當初總有阿貓阿狗地想對自己進行奪舍一樣,
周老板都是一概不理,你要進來,可以,直接給你丟鐵憨憨那裏去,他都一個人在那裏無聊到玩兒手辦解悶了,
正好給他送送樂子。
湖面上釣魚的蓑衣少年回過頭,特意看了一眼周澤,顯然,周澤的這種淡然的反應讓他也很是吃驚。
他和這位做了這麽久的鄰居了,早就互相清楚彼此的斤兩,就是那位婆婆,每次贏了他之後,也會說慶幸他在這裏一直被關著,否則再讓他見一些風花雪月,再看一些歲月變遷,可能這酒,連她都不敢喝了。
男子再度斟酒,
而後舉起酒杯,
對著周澤,
微笑道:
“第一杯,敬的是世態炎涼,人生起起伏伏,本是常理,潮漲潮落,才是自然。
因此,這第二杯,敬的是金戈鐵馬,繼往開來!”
周澤端起酒杯,
“來,我們……”
沒等男子說完話,
周老板直接開喝。
男子愣了一下,
當即共飲!
亭中的畫面,
再度定格住了,
兩個人繼續保持著喝酒的動作,一動不動。
湖邊的鶯鶯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這會兒倒是沒什麽擔心的,或許,在鶯鶯的眼裏,老板哪怕每天都躺在沙發上看報紙曬太陽,那也是類似諸葛亮那般智珠在握的表現。
情人眼裏出西施,不就是這個道理麽?
蓑衣少年手掌一揮,
鶯鶯目光當即一凝,周身煞氣凝聚。
少年有些害羞地笑了笑,示意自己沒有惡意。
他低下頭,
看見自己面前的湖面上,
蕩漾出來的一幅畫面,
金戈鐵馬,揮斥方遒。
再擡頭,
看向亭子,
他抿了抿嘴唇,
又嘆了口氣,
伸手重新抓起了魚竿,
擡頭,
望天。
……
“二十年苦讀,既然救不得自己,那總得重新尋個法子,找個路子,人既然還有一口氣在,就得不停地掙紮下去。
畢竟,
這命,
不管再怎麽卑賤,
也終究是世間走一遭見一場的幸運。
五年顛沛,五年逃亡,十年積聚,總得吼出個兩嗓子,向世間證明,自己曾來過。”
……
畫面中,
金戈鐵馬,
曠野之上,
雙方兵卒在嘶吼拼殺,
鮮血染紅了這片土地。
最終,
一支軍隊終於露出了頹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