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九章 要不起(第2/3頁)

這時,一縷青絲灑落了下來,飄蕩在了腳下,被身邊的一個副將撿起,副將張了張嘴,道:

“青絲不滅,這……這……這是帝族血脈。”

緊接著,

副將又看了看這青絲,

有些艱難地對他道:

“可能,是個帝姬。”

他不屑地揮手,

將這一縷青色拍飛,

無所謂地道:

“帝姬,何其多也。”

隨即,

他又手指著四周將士,高聲道:

“待九黎族滅,

戰後論功,

爾等,

皆可尚帝姬!”

……

黑夜之中,一團巨大的篝火,燃燒著熾熱的光芒。

一座山,被從中間挖開,裏頭,填充著火焰,以山谷溝壑為火盆,以日月星辰為引;

這火,

燒得方圓數十裏如同白晝,

其實,

它點燃的,

不僅僅是今夜,

而是一直照耀到了亙久亙久。

山下,山腰,

密密麻麻地站著一群人,

大家在歡呼,

大家在雀躍,

大家在慶祝,

曠日持久的戰爭,已然結束,神州定鼎,乾坤確立!

於那山中苟活的正中央,有一座黑色的祭壇,祭壇上,擺放著一顆猙獰的頭顱。

雙目圓瞪,

帶著不甘,

帶著憤怒,

他就一直睜著眼,

看著眼前這喧鬧的一切。

哪怕已經勝利了,哪怕已經成功了,

但在場無數人無數魔神,敢於直視那火焰之中那顆頭顱的,也沒有多少。

那顆頭顱,象征著真正的陰影,代表著令人心悸的恐怖。

這是一個值得尊重的對手,

也是一個值得敬畏的對手,

哪怕他輸了,哪怕他敗了,哪怕他死了,

但為了讓他不會得以復活,

依舊需要良久良久的布置。

山谷對面,

有一個人坐在巖壁上,

右手邊,

放著的是他的盔甲,

一套傷痕累累的盔甲,

上面留存著不知道多少恐怖的印記,

而在左邊,

則是十幾壇美酒。

確切的說,是果酒。

他一邊喝酒一邊看著大火中的那顆頭顱,

回憶著那一戰中,

自己一刀將其頭顱斬下時的畫面,

以頭佐酒,

舒服,愜意,過癮。

他不屑於隱藏自己對這場戰爭勝利的態度,也不會去假惺惺地對這位九黎的頭人有任何的尊重。

更不會親自去面對九黎的殘余俘虜,做出一副止戈卸甲既往不咎的寬宏態度。

那位喜歡,

那就讓那位去做唄,

他才懶得去思量這些,

甚至覺得有些遺憾,

遺憾自己是不是太早把他的頭給斬下來了,

他死了,

他結束了,

那麽,

自己繼續留在這個世上,

在接下來的歲月裏,

該有多寂寞啊。

一口酒入喉,濃度不高的果酒,加入了戰死魔神的血液之後,也可以腥辣入喉!

只是有些可惜,

戰爭結束了,

該怎麽找理由去捕獵魔神用他們的鮮血釀酒?

有人拾級而上,一身便裝。

他感應到了來人,

卻也依舊沒有理會。

白天,

萬千人、神、魔、向那位叩首,

唯有他沒有動,

他沒有覺得自己突兀,也沒有覺得自己特立,

在白天那個場景之下,

他甚至覺得有些好笑。

底下跪著的人,

到底有幾個是真心地在跪?

最重要的是,

他看見了那位站在中央的存在,

在那時,

對方的眼睛深處,

出現了以往有些陌生的神采。

都在變,

也都會變,

濃的,會變淡,

有趣的,會變無聊;

仰起頭,

又是一口烈酒,

他目光有些迷離,

看著面前山火之中的那顆頭顱,

拍碎了一個酒壇子,

酒水流淌了出來,

請你走一個。

大火之中,那顆頭顱的唇角,微微一動。

那座山周圍,諸多祭壇之中身穿白衣服的人集體悚然一驚,開始重新加固檢查封印陣法。

同時一聲聲怒吼傳來,

到底是誰,

在重新勾動起蚩尤的殘魂!

“一個人喝酒?”

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帶著些許滄桑。

來人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身穿著粗布麻衣,

但這時候,

卻顯得有些刻意了。

他記得很久以前時,有一位蠶娘送了他一件精絲衣,那位高興地穿在身上,在部落裏來回走動,特意地炫耀。

而在白天,

西方的魔神,送了一件金色的戰甲,

這位卻懂得放下它,

特意換了衣服來到他身邊。

他繼續喝酒,沒有理會身邊的來人。

來人也拿起酒壇,一起喝酒。

二人坐得很近,

喝到了東方既白。

酒喝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