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魔鬼的笑容(中)(第2/3頁)

周澤聽老道以前說過,一些帶著SM主題的情侶房會有這種項目,人會被“大”字型捆綁在床上,用以增加情趣。

擔架車被繼續往前推,周澤側過頭,看見自己身邊還有一輛擔架車,上面躺著那個孕婦。

比起周澤的淡然,孕婦就顯得緊張得多了,不停地哭喊著什麽,顯然,她發現了不對勁。

她的丈夫,姑且認為那個給她喂飯的男人是她的丈夫吧,拼得頭破血流給她爭奪到了鐵鏈,肯定不是為了享受此時的這一刻的。

周澤一直覺得,牢房裏的所有人,對這腳鏈,帶著一種極大的誤解,當然,這也是監獄管理方故意造成的誤解,甚至有意在經營著這種謊言。

女人的喊叫聲很雜亂,不是通城方言,應該是其他地方的方言,所以她到底在喊一些什麽說一些什麽,周澤用力去聽了,但收獲寥寥,基本上都聽不懂。

最終,

兩個擔架車被推到了一個房間裏,這裏有著一些手術器械和設備。

對於曾經當過醫生的周澤來說,這裏的手術設備和器械實在是老舊得不能再老舊,一些東西自己以前只是在課本上看到過。

穿著防化服的人把兩個擔架車上的人又檢查了一遍,然後一起離開,走了出去,很快,又有一群穿著白大褂的人走了進來。

周澤一直在看著他們,他在期待著這些白大褂說話,因為在周澤的心裏,一直有一個猜測,而這個猜測,需要一個佐證。

只要這幫人說話,

就能確定自己的猜測到底對不對了。

然而,

他們並沒有說話。

這群白大褂自走入這個房間開始,就毫無交流。

雖然周澤可以看出他們面罩之下的年輕和老邁,甚至有兩個頭發都有些花白了,也能看得出他們之間有身份地位的差距,明顯的副手和主刀。

但他們就是不說話,不做任何的交流。

或許,這種事情,對於他們來說有點像是日常了。

實驗室裏送進來兩個標本活體,

他們照例去應對,

就像是廚師每天上班打卡,不需要研究新的菜式,每天做的菜也是固定的,鹽味精油等等調料,都有標配,一切的一切,按部就班就可以。

其中兩個年輕的白大褂走到了屋子最裏面的一個類似保險櫃的位置,那裏有一根金屬管子從裏頭探出來,兩個白大褂像是打開水龍頭一樣,從裏頭抽出了一團赤紅色的東西。

這是,

血?

這大保險櫃裏,是血庫?

接下來,拿著血樣的年輕白大褂站在一邊,伸手指了指周澤和隔壁床鋪的孕婦。

意思是,

先來哪個?

一個年紀稍大的白大褂走到了孕婦旁邊,示意先這個。

沒有交流,

依舊沒有交流。

這是夢,周澤不斷地對自己說著,既然是夢,那必然是假的,哪怕以前發生過,但也絕對不是發生在此時此刻自己的眼前。

周澤原以為自己能夠很是平靜地看完這一切,

就像是一個人坐在電影院裏看一場午夜場的恐怖電影,而且國產能上映的恐怖片有一個準則就是不能出現真的鬼,不管前面多故弄玄虛氛圍多好,到最後肯定給你歸咎到精神病或者催眠一類的所謂科學解釋之中。

所以只要抱著最後肯定吃屎的心態,

你會覺得開頭部分無論再恐怖,也就有限了。

周澤以為自己應該是這種心態,

並不會有太多的波瀾,

但他想錯了。

當年輕的白大褂將鮮血像是打點滴一樣慢慢地注入孕婦的體內時,

周澤眼睜睜地看著孕婦的身體開始瘋狂地抽搐起來,

她的血管在不斷地變粗,青筋畢露,像是馬上要炸裂出來一樣,

她表情極為痛苦,同時她不停地在試圖擡起頭,想要看看自己的腹部。

一邊的幾個白大褂們很是安靜地在旁邊拿著表格做著記錄,他們早就麻木了,也早就見怪不怪了。

孕婦的嘶吼和咆哮越來越誇張,她的眼耳口鼻裏都開始有鮮血溢出,抽搐感也在不斷地增強,身體開始扭曲起來,但因為四肢關節位置被固定著,所以形成了一種極為誇張和不協調的姿勢。

脖子翻轉,

身子明明朝上,

但臉是朝下的,

牙齒不停地咬著光滑的擔架車,希望以此緩解自己的痛苦。

她的雙臂也早就扭曲過來,雙腿更是扭成了麻花。

周澤的目光有些茫然,

這是一種難以用言語去描述的慘烈場面,

或許,

對孕婦的痛苦和折磨,周澤是有心理準備的。

但最讓他刺眼的是,

那一群穿著白大褂的家夥,平靜地站在旁邊,觀看著這一切。

作為曾經的一名資深醫療工作者,他們身上的白色,讓周澤覺得那麽的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