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陪葬?(第2/3頁)
當你幾個月大的時候,你能到處噓噓,可以隨意尿床,你的長輩和親戚們還會笑臉相迎,彈一彈你的小丁丁。
但當你十多歲,二十多歲之後,想再隨意地噓噓,想再被彈丁丁,就不可能了。
你很難想象一個四十五歲的長輩彈著一個二十幾歲年輕人丁丁的畫面:
你又尿了,好皮哦。
這個畫面,太辣眼睛。
也因此,當周澤出現在徐大川面前時,
徐大川一臉陰沉,
周澤也是一臉陰郁。
大家都不開心,
大家都不快樂,
但大家還得碰面。
徐大川沒去傷害屋子裏的人,周澤來的時候,他蹲在那裏抽著旱煙,看見周澤過來,他站起身,拍拍褲管,
“陪我出去走走。”
這一次,徐大川沒帶土特產,空手而來。
周澤和徐大川一起走了出去,他也沒去和門縫裏的小姨子和林醫生打什麽招呼。
二人走到了小區外面,
天已經完全黑了,
路燈下,人也不是很多。
徐大川走了一段路,又蹲了下來,“砸吧砸吧”地抽旱煙。
周澤在他旁邊站定。
“小船子已經燒了。”徐大川說道。
小船子應該是堂弟的小名。
“嗯。”周澤應了一聲,“我當時不在通城。”
“沒事。”
徐大川敲了敲旱煙杆,擡起頭,他的臉上滿是滄桑和溝壑,這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老男人,辛勤持家,徐樂這個大學生,其實也是他供出來的。
“阿樂啊,小船子出殯那天,你沒來,真的有些不地道啊。”
徐大川眼角濕潤,蹲在那裏,用幹裂的手背擦著自己眼角的淚水。
“我說了,我當時不在通城。”
徐大川忽然站起身,一只手攥著周澤的衣領,把周澤往外一推,將其靠在了電線杆上。
“阿樂,跟大伯說實話,小船子,是不是你做掉的!”
周澤眼睛微微一眯,徐大川剛剛問的話裏頭,信息量很多。
之前,周澤是對徐大川有些好感的;
是是非非對對錯錯,和他沒什麽關系,而且,徐大川算是自己重生以來,第一個真正關心過自己的陌生人。
他能忍受林家的白眼帶著土特產來看自己,
哪怕在病床上依舊會對著林醫生這個侄媳婦兒笑眯眯滿意得不行,
還說如果上門女婿當不下去,大不了回去跟他一起種地。
在周澤看來,他本該淳樸,本該善良,本該作為一片凈土。
而現在,似乎這片凈土,並沒有想象中那般純凈。
“不是我。”
周澤伸手,攥住了徐大川的手腕。
“小船子和你的事兒,別以為我不清楚,我也知道小船子這陣子經常到你這裏來跟你要錢,他不懂事兒,他不爭氣,他有千錯萬錯。
但他畢竟是你弟弟!”
徐大川眼睛開始出現血絲,整個人,有點發瘋的趨勢。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周澤忽然很厭惡眼前的這個男人,
這個老實巴交的漢子。
“不知道我在說什麽?”
徐大川把臉湊到周澤面前,一字一字地道:
“那個司機,是不是死了,他是我隔壁村的,你以為小船子能認識什麽人,能懂得什麽人嘴巴瓷實?
他才幾根毛,有什麽資格去跟別人談?
那個司機,是我去找的,去談的。
大伯想讓你過上好日子,你婆姨喜歡上了別人,你日子過得憋屈,大伯就幫你一起把那個小三給弄死!
大伯想讓咱家所有孩子,都過得舒舒坦坦的,不被人欺負,不被人瞧不起。
但,
阿樂啊,
你不能殺小船子滅口啊,
你爹死得早,是大伯供你讀書的,大伯一直拿你當自己的孩子!
你掏心窩子地跟大伯說一句實話,
小船子,到底是不是你像上次那樣叫人把他故意撞死的,
你是不是想滅口?”
周澤深吸一口氣,
徐大川問錯了對象,
事實上,
他每一句問話,都相當於是在火上澆油。
要知道,在他面前的,
不是他的侄子徐樂,
而是那位在那起事件中,真正的受害者苦主!
“砰!”
周澤一腳踹出去,將徐大川踹翻在了地上。
此時此刻,周澤有種忍不住想要自爆的感覺;
他後悔了,非常地後悔,早知道是現在這個局面,當初剛重生的自己就該主動向警方自首。
徐樂的堂弟,
徐大川,
那個司機,
都一起接受來自法律的制裁吧,哪怕他以徐樂的身份一同受到牽連,無所謂。
就拿這賺來的第二輩子,給自己的第一輩子復仇,似乎也是快意恩仇。
至少,
比眼下的進退維谷,要好得太多太多。
只是現在,
堂弟和司機都死了,那個殺徐樂的人也死了,他們死得幹脆,也讓周澤的復仇無從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