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仙蹤難尋

我帶著一狗回到了岸上。小賤懵懵懂懂,似乎還有一些關於小貓的記憶。它身上的東陵子已經離開。屬於小賤自己的生活才剛剛開始。

我帶著玉尺和羅盤回到了江城,再過兩天就是五一勞動節,約莫一年時間。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江城的空氣越來越差,到處都有霧霾。地鐵和快速公交車道一直在修,到處都有拆拆蓋房子的工程。而漢楚大道也劃入拆遷的範圍。軍哥的汽修所裝修了三分之一再也不用裝修下去。白夢花店也在開了一年的時間面臨著被拆遷的命運。

社會發展轟鳴的步驟在往前面開動,小人物的情愫總是會被犧牲的。軍哥說既然拆遷,就帶著宗寶幾人回他們縣城開一家大一點的修理廠,反正縣裏面開車的人很多。送別的前一天晚上,我請軍哥喝酒,祝賀他生意興隆,早日結婚,然後生幾個胖娃娃。軍哥笑道,我要是有兒子,讓他拜你為師。

我點頭答應軍哥。依舊是枝江酒,依舊是四塊錢一包的白沙煙,抽起來煙霧繚繞,夢想之中的苦悶,現實的漫長都會慢慢習慣的。軍哥笑容背後藏不住落寞。軍哥說,感情深一口悶,願我們以後再見面。我悶了白酒,滴答滴答的眼淚席卷地落下來。

茫茫人海,為何人會流淚啊?

陌生人,請你停住腳步,把你故事告訴我,和我交換,我也把我的故事告訴你。不能再經營花店,我再一次失業了。也許是和社會脫節太久了,找工作總覺得不太適應。但易淼告訴我,不是你不適應,是你不習慣和人打交道,因為僵屍雖然殺傷力強,但其實是呆笨的物種,有方法對付,但是人卻不一樣,人要復雜許多。

易淼養好槍傷之後,就開始隱居生活,好像是回到武當山修行去了,只是練小腰跟著他,估計修行是有點難度。他最後在武當山開了一家旅店,練小腰好像當了老板娘。

建國叔和cici之間磕磕絆絆,建國叔趕走了cici身上的雙面鬼,兩人的感情似乎加深。只是世俗的眼光很奇怪。但建國叔懷抱之下,cici過得很幸福。高墨和建國叔之間約定好的。建國叔現在結束單身生活。高墨也要把自己嫁出去。

過了一段時間,高墨真的找了一個小男友,完全是照著沈易虎的樣子找的,只是稍顯青澀一點,未經歲月的磨練,不懂人生而已。建國叔拍拍小男友的肩膀:“你要是對我徒弟不好。我會讓一個專門對付……”高墨不高興地喊道,閉嘴。建國叔其實是想說,讓一個專門收拾僵屍的人把你收拾了的。但這句話沒說完。畢竟說起抓僵屍的人,聽起來像是拍電影的感覺。

高墨談戀愛,他的男神沈易虎也似乎松了一口氣。沈易虎最近狗屎運,孟小魚居然懷孕了,估計過不了多久就要當爸爸。我跟他說,三十多歲的人當了爸爸再也不能那麽拼。

沈易虎原本拼命三郎,現在變得惜命起來。在抓捕了犯罪分子過程之中,兩顆子彈打在胸膛,差點死掉,昏迷一天一夜醒過來。孟小魚強勢要求沈易虎辭職,輾轉一段時間,說江城霧霾空氣質量有問題。帶沈易虎離開江城去美國西雅圖,開始超級奶爸的生活。

鐘離結婚之後,很快就懷孕,帶薪休假,我從高墨的口中聽了她的消息,她最近計劃盤下店面,準備開一家奶茶店請兩個人。不再去當入殮師,畢竟她老公是入殮師,所以下定決心準備當半全職太太,奶茶店就當貼補家用。怕是我看錯鐘離的落花流水之命,她眼角的淚痣和她自己的人生幸福根本沒有關系。若愛對人,命運會默默地發生改變。同笑同悲,臉上面相便發生改變的。

從高墨的口中,我更是聽到了一些陳荼荼的消息。陳荼荼原本做事認真,勤快,能力強,被領導看準,最近辦了幾件大案子。四月份走家裏面的關系,把工作從江城調到了上海,離開了江城。高墨罵我,白白放掉了一個好女孩,你這樣的人活該一輩子打光棍,遭雷劈的。我苦笑道,你不是我,你如何懂我。

我轉身離去。高墨身邊酷似沈易虎的青澀小男人指著我的背影道:“他好像一條狗。”

……

回到我的小鎮上面。村子裏的隊伍,在五一廣場舞比賽之中,沒有進入下一輪,這讓母親很難過很沮喪,不能去香港玩了。

我告訴她以後有機會再去香港玩。在那邊我認識一只白色鸚鵡,可好玩了。母親道,那肯定要花錢的,還是不去了,咱們這裏山清水秀,跑那麽遠幹什麽呢。沒過幾天,風石橋打了電話過來,說母親的生父,那個法律名義上真正的外公已經奄奄一息。母親在我和父親陪同下,去送了那個老人最後一面。母親對於風家的財產沒有半點興趣,送走之後回到村子過田園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