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情字

安倍困普普通通,只不過是最簡單的人一個人。他的意思很簡單。沒有船,所有人就困死在島上。

東陵子道:“安倍家在一百年被一個叫做孟少錕的風水師趕到了東京,殺得安倍家一敗塗地,甚至把東京的風水給封住了。沒想到現在還沒有改一改傲嬌的脾氣,真是可笑啊。”

我似乎聽說過孟少錕,好像他對付了一只銀僵,當時我就驚為天人。但是只身一人趕到東京,將安倍家挫敗,這種故事聽起來當真是故事裏面一樣。安倍困臉色難堪,想反駁還是找不到言語,看起來是真的。古秀連驚叫道:“這人豈不是逆天了!”

東陵子道:“他是楊筠松的隔代弟子。後來英年早逝。那個謝靈玉下到冥府之中就是為了尋找他的。”

我原本是要聽安倍家被孟少錕放倒的故事,聽到東陵子的話,也驚叫道:“孟少錕。謝靈玉下去是尋找孟少錕的?”

東陵子道:“我不會騙你的。謝靈玉原本是靈狐渡劫來到世上的,是官家小姐。但是在京城官府之內,遭人殺害。死的時候,是俯身葬的。”

我知道俯身葬,就是將死人腦袋朝下,背朝天這樣壓住,其實就是提防魂魄報仇的。而謝靈玉要求和北京二鍋頭,肯定也是這個原因。

我問道:“是什麽人殺死謝靈玉的?”

東陵子道:“這段公案當年已經有了結局,不說也罷。孟少錕找到了謝靈玉的墓穴,在裏面發現了玉屍謝小玉。謝小玉也就是那個時候出現的。距今應該有一百多年的歷史。後來謝小玉在孟少錕過世之後流落到了雲南一帶。”

孟少錕,大風水師,封住了日本東京的風水。這樣的一個人,絕對是英傑。難怪謝靈玉回去尋找他的。一想到這裏,我感覺心中完全不是滋味。我和一般男人一樣,發現原本戀戀不舍的女人,心中存放著一個極其優秀的男人,這個男人所站立的高度遠遠超過我。

我心中苦笑,原來原來,我不過是替代品。

難道這就是我放不下的愛情嗎?在雲南邊境,在湘西深山裏面出現的小巫。難道都因為我和那個人很像。我整個人一蒙,難道是因為我和孟少錕有點相似。

天啊,我有點頭暈了。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這負責輪回的鬼差們也太不厚道了,怎麽能讓人看起來很相似,而且不沾親不帶故。

該死的鬼差,以後有機會我一定找他們算賬。

安倍惠子道:“這件事情,我小時候聽家族講過。但是孟少錕所愛之人並非是謝靈玉。據我所知,而是一個叫做葉白夢的女子。孟小魚的孟家集團,便是孟少錕的後代。”

我轉念一想,謝靈玉在江城開的花店取名白夢,莫非也是這個原因。我依稀聽過孟小魚孟家的財團名字,取名白夢財團。莫非也是這個原因。

我道:“若謝靈玉知道這一點,可比苦苦去地府之中尋找這個叫做孟少錕的人?”

安倍惠子道:“情知所起,有何原因可循。據我所知,今日的你,何嘗不對謝靈玉牽腸掛肚。雖然她只是靈狐所留在人世的魂魄。”

古秀連哈哈大笑:“有意思!有意思!謝靈玉追尋孟少錕。孟少錕愛著另外的人。而可憐的蕭大師,卻愛著謝靈玉。想來,人世間的情愛糾結,讓人看不懂摸不著。”

古秀連是道士,從未體會過愛恨情仇。但正好從局外人看紅塵之事,正是點明愛恨情仇。不過兩字而已,便是糾結二字,糾結得讓人痛不欲生。

郭芙蓉卻是冷笑:“你這道士何嘗知道兒女之情,便是一刻歡愉遠勝過長生不老。我若不是亮亮深仇未報,便入黃泉與他為伴。”

古秀連自幼生長於山野之中,所接觸無非是草木鳥獸,對於郭芙蓉所說不屑一顧:“若得長生之法,何必眷戀人世俗情。”

而郭芙蓉似乎下定決心,等報了周亮亮被殺之仇,便了結自己的生命。

花長生在江城的時候,和入殮師鐘離有過一段交往,道:“只可惜世間的情愫這東西。誦讀再多佛經也驅散不掉。”

我聽著明白,謝靈玉追尋之人孟少錕,所愛是一個叫做葉白夢的人;而我所愛的謝靈玉,她所愛之人是一個叫做孟少錕的人。

而於郭芙蓉和周亮亮二人,雖然相愛。卻不能相愛存活於人間,只求死後團聚。花長生雖可以與相愛之人在一起,奈何那人已嫁人妻,回首之時,只不過是增添幾分嘆息而已。

世間之事往往不如人願,冥冥之中似乎早已注定。想到這裏,我道:“能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我也算了卻心中的舊事。”卻將那三年之約丟棄一邊,心中嘲笑自己。

安倍惠子卻道:“蕭棋。你何必神傷?想那謝靈玉何等聰明之人。眷戀在你身旁,怕你受到傷害。於她而言,她是愛過孟少錕。但她現在愛著的一定是你。孟少錕與她有恩,她去尋他只不過是報恩而已。我是女人,我懂女人的心。”